我們的每一個族民都不必再飲食而可以飽足,不會感受到冷熱對肉身的侵襲,容貌就如我們當初來到這天巫山那一日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上山的時候是老人,現在還是老人;上山的時候是孩子,現在還是孩子。女人不再生出孩子,老人不再死去。不要說這個了,甚至連頭發,我們都不會掉落一根……天巫一族號稱亙古一族,事實上,我們一族是被時光凍結的一族,是被天地拋棄的一族,我們的命運被凝結在了上山的那一刻!”
千巫女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並沒有過分的激動。相反地她的麵容顯得十分平靜。不僅如此,在玉石台周圍的天巫一族的族民也都一樣,並沒有什麼傷感之色。陸正開始還有些奇怪,但是轉念一想,是了,都已經過去了一千年。所有的情緒也應該都已經抹平,他們也應該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不會有什麼心境的波動了。
隻聽千巫女又繼續道:“不過,這一切都將改變了,隨著你的到來,我們天巫一族會再次啟動我們的命運,帶領我們擺脫這種亙古不變的永恒!天命之主,我們終於等到您了,請您施展神通。解開我們一族的封印吧!”
千巫女說著,又衝陸正跪了下去,其餘在玉石台周圍的天巫一族的族民也跟著跪了下來,齊聲道:“請天命之主施展神通,解開我們一族的封印吧!”
陸正忙道:“千巫女姑娘……”他這一聲姑娘叫出口,忽然想起對方可是起碼已經有一千多歲了,再叫姑娘未免有些不合適,但轉念又想這千巫女被封印在千年之前的一刻。在這千年的歲月之中並無任何的變化,叫一聲姑娘也不算過分。於是道:“千巫女姑娘。我同情你們一族的遭遇,也有心想要幫助你們。但是我對整件事來龍去脈絲毫不知,既不知道剛才你口中天巫一族的使命是什麼,與天命之主有什麼關聯?更不知道是誰封印了你們,遑論將你們的封印解開了?縱使有心也是無力,不如你先對我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然後再想辦法幫你們解除封印好嗎?”
千巫女聽了,立即起身道:“你不知道怎麼樣解開封印,但是我知道啊!”說著,伸手一指腳下的玉石台,道:“在這個祭台下麵。安置了一件法器,正是這件法器封印了我們天巫一族的變化。隻要你將這玉石台擊碎,將那件法器收走,我們一族的封印就解開了!”
陸正奇怪道:“既然如此簡單,那你們天巫一族為什麼不自己擊碎玉石台,收起那件法器呢?”
千巫女一聽,搖頭道:“不行的,隻要是我們天巫一族,就不能打碎這玉石台。再者,那件法器必須是由身懷天地之力的天命之主才能收起。”
陸正懷疑地看了千巫女一眼,道:“如果我沒有感應錯的話,千巫女姑娘身上也是有天地之力的吧。如果收起那件法器需要的是天地之力,你自己也可以收起啊!”
千巫女道:“不行的,當初天巫一族以發下身心之誓融入這玉石台之中,若是將這玉石台打碎,那我們一族將會受到誓言的反噬,將遭受極為悲慘的下場。再者,我身上的天地之力與你的天地之力不用,乃是從天地之間借來,根本不足以收起那件法器。”
陸正狐疑地看了千巫女一眼,道:“你們一族發下身心之誓?也就是說你們是自願被封印在這天巫山的了,是你們曾經和封印你們的人達成了某種條件,是嗎?千巫女姑娘,對不起,在搞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千巫女見陸正始終不肯答應,銀牙一咬,自語道:“反正等了一千多年,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說完,她便對著所有天巫一族族民道:“你們都暫且退下,等我將一切告訴天命之主後,他自然會幫助我們解開封印的,都回去等著吧!”
千巫女極有威嚴,那些天巫一族的族民們一看就知道並不願離開,但仍舊是聽從她的命令,慢慢地散去了,有不少人不斷地回頭向陸正看過來,雖然不語,但眼中滿是渴求之色。等到所有族民都離開了,隻剩下最後一個天巫族民沒有走,仍舊在原地。
那是一個長得十分清秀的小夥子,約莫十七八歲的臉龐,身上懸掛的是黑色的玉飾,身子顯得有些瘦弱單薄,但是眉眼之中卻有一絲極為堅毅的神色。陸正剛才就曾在人群之中看見過他,也曾被他所吸引,目光在他臉上逗留過一刻。因為這個小夥子顯得十分與眾不同,在場的所有天巫族民,不管老人和小孩,男人和女人,臉上都幾乎是相同的表情,有一種曆經千年不變帶來的沉重之感,表露在眼角眉梢是一種特別的淡漠。但唯獨這個小夥子不同,整個人不僅沒有絲毫的沉重,眼角眉梢也沒有什麼淡漠之感。反而顯得十分輕鬆,滿臉都是天真開朗的笑容,好像這千念的封印雖然阻止了他的變化,卻並沒有給他的心境帶來絲毫的影響,這才吸引了陸正的目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