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除了裝扮如此隆重之外,個個神情肅穆,目光注視著玉石台上方。在玉石台的上方,有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正在跳著一支十分特別的舞蹈。與其他所有人不同,這女子身上並無片玉,明眸皓齒,麵目飽滿如月,卻有五種色彩交錯,勾描成奇異的圖紋,遮住了她本來的容貌。她將一頭紫紅頭發盤起,帶著一頂高高的古冠,身穿束身黑衣。卻是男子的裝扮,但黑衣貼身卻顯出他一身無比翹凸的豐滿曲線,上身露出一對雪白的小臂,左手手腕上帶著一串蛇骨綴成的手串;下身露出兩條小腿,光著白嫩的雙足,右腳腳腕上係著一個鈴鐺。
這女子就在玉石台上起舞。並不如尋常的舞蹈一般動作流暢連貫、一氣嗬成,反而是每做一個動作,形成一個身姿後便會停頓在那裏,維持數息之後,接著再變化成另一個動作。而在動作變化之間,隨著她雙腳之動,鈴鐺都會相應發出一聲響聲,她口中便會發出一連串古怪的音節,似吟唱歌曲。又似吟誦密咒。
鈴聲響動,伴隨吟唱,這女子抬腳落足間,一時單足而立,雙臂交迭,歪著腦袋作沉思之狀;忽而變化,雙腿交換,整個人前傾送出雙手。向天空探去,作捧月之狀。原本支撐之足向後伸出,令人感覺立即就要破空飛去。正令人忍不住想要誇讚,身形又再生變,這一次那女子居然直接從原地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候,卻已移轉他處。呈一手撫耳,作附身聆聽之狀,如聞萬物……卻見玉石台上,這女子身姿幻化千般,無一重複。如雲遮月,如風過鬆,清奇不已。
隨著身姿的變化之際,這女子也圍繞著玉石台一圈一圈走著,不多時便來到了玉石台的中央。隻見玉石台的中央之地居然有一雙數寸之深的足印,邊緣整齊、中間凹凸似乎是細心雕刻琢磨而成。而那女子最後一次身姿變化,雙足正好踩中這一雙足印,雙腳嚴絲合縫地落在上麵,足底凹凸也和腳印之中無一絲一毫的差錯,同時一陣法力從雙腳湧出,讓這女子與玉石台完美地融為了一體。
這才知道,這雙腳印並不是雕琢而成,就是這麼被這女子這麼踩出來的。隻是那法力並不是專門為了踩出腳印,而是為了溝通玉石台和那女子,因此,對於石台的影響可謂微乎及微。要踩出這麼深的一雙足印,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歲月之功,這女子又在這玉石台上舞蹈了多少次。
就在這女子雙足落在腳印之上的刹那,雙手五指岔開,向天伸出,口中發出一聲悠長的嘯音,嘹亮動聽,絕不刺耳,綿綿悠長,直入九霄。隨著這一聲嘯音響起,那些跪在玉石台之周圍的九圈眾人開始衝著玉石台叩拜,同時發出呼應的呼喝之聲。他們根據手持不同顏色之玉條依次叩拜,叩拜之時歇聲而起身繼續呼喝,如此五色輪替,聲湧如浪,高低起伏,形成一種奇異的波動。
顯然這是一場奇異的祭拜儀式,吟唱之中,眾人的心念彙聚到了玉石台中央的那名黑衣女子身上。這些心念赤誠而無任何的個人意願,發自本心精誠無比,彙聚在那女子身上之後。那女子腳腕之上的鈴鐺突然自行震動起來,發出一陣急促的響聲,隱約暗合某種奇異的韻律。隨著鈴聲不斷響起,突然那女子手腕上的蛇骨之串化作了一條通體雪白的白蛇,吐出嫣紅的信子,沿著那黑衣女子的手臂遊動到了她的身上,在她周身遊走不定。
白蛇隻有手指粗細,也並不長,它在那黑衣女子身上遊走了幾圈之後,最終來到了那女子的腰間遊走一周,頭尾相銜,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再也不動,好像是那女子憑空多了一根白色的腰帶一般。
隨著白蛇成帶,儀式似乎已經到了末尾,那女子收回雙手,臉上的五色紋路圖案居然開始自行消退,漸漸露出了她的本來麵目。但是那條白蛇並不會立即變回骨串,而是會這樣環繞在這女子的腰間七天。在這白蛇成帶的七天之中,這女子就能夠施展天地之力。直到七天之後,白蛇就會自行返回到她的手腕上,再度化為蛇骨手串,這女子也無法再借用天地之力。
而在這七天之中,越是接近白蛇化骨的日子,可借用的天地之力也會逐漸減少。必須等到再一次舉行儀式之後,重複這儀式之中的一切,這女子才能繼續施展天地之力。本來若是按照以往的習慣,儀式至此已經結束,那女子應該立即離開這玉石台,其餘眾人也會在她的帶領下依次離開。但讓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這一次這女子並沒有動,而是反常地跪倒在了地上,大聲道:“千年的等待,迎來等待中的人。亙古一脈天巫一族,天巫首千巫女拜見天命之主!”
眾人震驚之下,所有的目光都向千巫女叩拜的方向看去,隻見在玉石台的正上方,也就是在千巫女的頭頂,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位男子,立身虛空,正是陸正。陸正聽見千巫女的話,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道:“你叫做千巫女?你認識我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