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無因隻為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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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道:“當然,禦龍訣的修行不舍七情,與佛道兩門不同,但是駕馭七情豈是容易,哪裏是資質庸碌之人能夠做到的,一不小心就會被七情反噬。你還記得在日月廬之中,學習禦禮嗎?看來你也能禦車罷了,哪裏能夠禦情,隻會為情所禦罷了!哎,我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你是這樣的無能,竟然連這樣的小小劫數都無力克服,淪為情心之奴。看來你並不是預言之中的三教子,也不是什麼大氣運加身之人,不過是一個懦夫罷了,是我看走眼了,不僅是我,滌玄天也看走眼了!

可憐你念念不忘要為你的九哥報仇,但是你口口聲聲說自己要先修煉神通,事實上什麼也沒有做?難道沒有神通法術,就不可以去報仇了嗎?其實是你怕死為自己狡辯吧?你心心念念想著風琳,想要跟她一輩子都在一起,是真的喜歡她嗎?還是你覺得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如果有另外一個女孩子讓你更舒服、貼心,你是不是會移情別戀呢?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經常想起那個狐妖渺渺對不對?……你這一路走來,哪一次不是狼狽萬分的逃竄,哪一次不是依靠我來救你,你現在用了一點小法術,你自以為很厲害嗎?結果你連我的臉都看不見。你說,你到底有什麼用?到底有什麼用?”

白衣人師父一開始還有些溫和,但是到最後語氣突然一變,變得無比的生冷,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冰冷,每一句都是顯得那麼無情冷酷。他天天就在陸正的心裏,自然最了解陸正的軟弱之處,因而每句話都是揭露陸正心中的瘡疤和遺憾。

陸正聽著白衣人一句一句,都打在了他的心上,每一句話都好像一柄利刃一樣,狠狠地紮在了心口,他心中如滾油一般的怒意忽而盡數轉為了一種冷意,好像在瞬間置身萬年冰窟一樣。一會兒又從冰窟之中好像從萬丈懸崖摔落,心中回蕩起了一個聲音,原來白衣人師父是這麼看我的,他其實一直都是在試探我,最後終於發現我是個沒用的人,我真的是個沒用的人嗎?

隨著這一聲聲自我的質疑和質問回蕩在心,七情交感,陸正忽然生出了想要砸碎一切的衝動,他的心中忽然出現了了一個聲音:“他說我是懦夫,說我是那樣的人,他瞧不起我!那好哇,那我就偏偏要做這樣的人,我就是這樣的人!誰也擋不住我,管不了我!”

由此,陸正徹底淪入了七情之中,但心中忽然有一股撐天拄地的氣勢生出,讓他感到什麼也不必顧忌,什麼也不必在乎,天地之間可以任由他馳騁,什麼也擋不住他,隻要心之所及,他便能降伏一切。一念至此,心中倒是仿佛透出了萬千光明,眼前的一切居然開朗起來,倒似乎創出了新天,陸正臉上露出一抹放肆的笑意,頓時伸手衝著天空一指,在天空之中蓄勢已久的萬道青雷如聞號令,立即躁動起來。

陸正大喝一聲:“給老子毀了!”指尖一引,萬道青雷立降,轟然落地,引發巨大的震動,雷電迸射,瞬間如萬馬奔騰,掃蕩了整個玉佩之中的天地,湮滅了一切,玉佩天地被立即洪坡,陸正的神念頓時掙脫了玉佩天地的束縛,跳了出來。

神念一脫,木屋之中的陸正雙目一睜,雙眼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眼中露出一股極端之氣,身心之中充滿一股歡愉,同時也有一股不耐。他覺得一刻也不能再待下去,伸手摘下胸口的六龍佩一扔,當即飛身而起,直接衝破了木屋的屋頂,來到建木林的上方,化作一道狂風,向天邊飛快遁去了!

木屋被破的刹那,赤靈首先被驚動,隨即便感應到建木林上空一股強大的不可思議的法力向遠處遁去,這股法力給他一種極為熟悉而又帶著一種陌生的感覺。赤靈當即化成一道紫火躥到了半空,正好看見陸正所化的一道狂風遠去,赤靈當即認了出來是陸正,他衝陸正的木屋看了一眼,卻見木屋已經粉碎,每一塊木頭都成了粉末,讓他很是吃了一驚,高聲叫道:“老弟,出了什麼事,等等我?”隨即化成一道火線,向狂風逝去的方向追去。

這時候,蘭穆等建木之精才剛剛跑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有巡邏的建木之精上前來報告說看見陸先生的突然從木屋之中破頂而出,然後化作一道狂風向西邊飛去了,木屋在他去了之後自行炸成了粉末,而赤靈被驚動,已經追了上去了,至於陸先生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卻是不知道。

蘭穆聽了,心中憂慮起來,以他的印象而言,雖然陸先生年紀不大,但處事待人十分有禮,顯得分外成熟,與他之前所接觸的修行人大不一樣,應該不會隨便做出這種驚擾大眾的事情來。那十有八九是因為他的修行出了問題,否則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狂亂。倘若真被自己猜對了,那可就十分麻煩了。陸止一對建木一族有大恩,若是他出了任何問題,那建木一族必然要出手相助。隻是其他事情倒還好說,但就是涉及了修行人的修行之事,那建木一族當真是有心無力,連幫都不知道怎麼下手。現在既然赤靈已經追了上去,那就隻好等他的結果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