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紅雲豎起大拇指,道:“你小子說的不錯,萬裏紅雲就是這個意思!”紫炎散人也隨之點頭。
陸正道:“而且這幾個妖物,以如此孤弱之勢,居然有這樣的膽量手持道門神器,搗亂演法大會,傷辱道門尊長,想必是自視甚高,如果不正麵將他們打敗,即便將他們殺了,隻怕傳出去,也有損道門的威名。這也就是方才未央天為何挑上那黑衣人的緣故,他正是要將他們堂堂正正的打敗。所以即便要殺他們,也應該堂堂正正的殺!”
君行庭覺出一絲不對勁,皺眉道:“怎麼,照你這麼說,難道我們在座的宗主出手,便不是堂堂正正了嗎?”
此時,無極宗宗主行維心淡淡道:“君宗主還沒明白這小子的意思嗎,他是想說,隻有未央天來殺才是堂堂正正的殺。相比之下,你我以及在座的任何一個出手都算不上。”
陸正立即大聲道:“弟子正是這個意思,一來此地乃是玄都山,是玄宗所在之地。既不是天宗,也不是山宗,更不是其他任何一宗。二來今日乃是道門法會,既有資格代表道門的隻有滌玄天和未央天,相比之下,自然是由未央天來殺最為合適。三來此時未央天正與那黑衣人鬥法,雖然勝負未分,但弟子覺得未央天必然取勝,屆時再殺這四個妖物,那便是水到渠成。再有一個……”
說到此。陸正轉身衝著滌玄天下拜:“弟子鬥膽揣測,滌玄天心中,也希望是未央天出手殺了這四個妖物!”
陸正說出這句話,君行庭先是一愣,隨即感覺好像自己的臉上被陸正狠狠甩了一個耳光。這小子連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他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先捧住了自己,讓自己給了他一個說哈的機會,然後順著他自己的話就把一切都說歪了,到了最後還拉出了滌玄天來,這是要滌玄天的一句話來決定所有的一切啊,那自己還有什麼機會?
果然。一直不曾開口的滌玄天哈哈一笑,扭頭對淵無咎道:“無咎,你們天宗出了一個了不起的孩子!”
淵無咎趕緊從椅子上起來,走到陸正的身邊,拉著他一起向滌玄天行禮道:“這孩子僭越無禮,還請滌玄天恕罪。請諸位宗主原諒!”陸正也趕緊跪倒在地。
“僭越無禮?哦,是嗎?”滌玄天淡淡說了一句,忽然站起身來,大聲道:“在座的諸位宗主,你們聽見這孩子說的話了嗎!”他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種無比的威嚴,似乎是對著所有人說的,但每個人都仿佛覺得是在逼問自己。眾人趕緊紛紛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中間站好。
滌玄天的目光犀利無比,緩緩從每個人臉上掃過,道:“雷宗丟了喚物杵,就是道門丟了喚物杵,未央天就會把它拿回來。這四個妖物來到道海三山撒野,未央天自然就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教訓。我的心思很明白,就連一個孩子都看出來了,你們難道沒有一個人明白嗎?三年之後,滌玄覽就會在這羽化台羽化,到時候,手持這銀色拂塵,頭戴這碧玉龍簪的就是未央天!”
滌玄天說出這樣的話,君行庭臉色唰地一下變的慘白,頭上已經不覺有了汗珠,不敢再說任何話,和眾人一起低著頭,沉默不語。眾人心中頓時明白了滌玄天的用意,更有幾人猜測陸正這個天宗記名弟子到底是什麼來路,莫非是滌玄天故意安排?
這時,忽然有個脆生生冷冰冰的聲音道:“黑甲不會輸給你們的未央天,黑甲一定會把他撕碎了,將他的每一塊肉,每一根骨頭都吃到肚子裏!”說話的正是那個黑衣人帶來的女孩子,她口稱黑甲,當是那個黑衣人的名字。
滌玄天聞言,一揮拂塵,讓眾人各歸其位。那女孩子繼續道:“你們一群修行人當著我們的麵商量著怎麼殺我們?難道我們妖物就這麼好欺負嗎?哼,就算我們修為低微,也未必會死在你們手上。”
萬裏紅雲坐在椅子上,一翹大拇指,道:“有骨氣!”
行維心冷冷道:“那是妖物,你讚人家有骨氣做什麼?”
萬裏紅雲一翻白眼,道:“我樂意!”
陸正也退回淵無咎身後,好奇的看著這個女孩子,看見她提及黑甲這個名字之時充滿自信和驕傲的的眼神,心道,這女孩子似乎和那黑衣人關係不一般啊!
就在這時,虛空之中連連炸響,眾人回神之際,數道紫色雷電落在羽化台上,擊起無數電光,隨後荒未央和那黑衣人黑甲同時落下,還是各自站在原來的腳印之中,分毫不差。而不同的是,此時荒未央兩隻手中各自握著一根黝黑的棍子,上麵閃爍著紫色電花,正是道門神器喚物杵!
而那黑衣人黑甲一落地,雖是站在了原來的地方,但卻雙腿一軟,幾乎摔倒在地,終於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才勉強站穩,但胸口一陣劇烈起伏,突然從他體內躥出一道紫色雷電,騰空而去,黑甲也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卻是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