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道士擔心荒未央對你說出你乃是應劫之人後,會影響你的行止心境,導致你的修為停滯不前,給你的修行之路增添障礙,萬幸你未受其影響。”
陸正聽了這番話,心中隱約有所領悟,其實滌玄天所講的道理與老師李儀所講的行事之禮等等有所共通之處。他想了想,於是從懷中拿出玉佩遞給滌玄覽,道:“滌玄天,玉佩在此。”
滌玄覽先謝了一句:“多謝了。”這才接過玉佩,平放在手心,閉上了眼睛。
陸正心中打鼓,不知道滌玄覽能不能發現玉佩中的白衣人,白衣人又能不能躲得好,不被滌玄天發現。過了一會兒,隻見滌玄覽眉頭微微一皺,小聲的自言自語道:“奇怪啊!”
陸正問道:“滌玄天,什麼奇怪?”
滌玄覽卻沒有回答他,而是睜開了眼睛,看著手心之中的玉佩,盡是疑惑的神情。陸正連叫了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
陸正道:“滌玄天,你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滌玄覽搖搖頭,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眉頭緊皺道:“難道我想錯了?”
陸正還要再問,忽聽遠處高空之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天宗淵無咎應邀前來參加演法證道大會,拜見滌玄天。”
陸正頓時驚喜道:“淵宗主來了!”
緊接著,又有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從廣漠之野上傳來,道:“地宗含弘光應邀前來參加演法證道大會,拜見滌玄天。”
隨著這兩句話響起,陸正循聲望去,千裏眼神通發動,隻見遠處天空之中雲層急速變化卷動,隨即一道白光亮起,一麵巨大的鏡子出現在了虛空之中,這鏡子足有一人多高,有一個農夫模樣之人從鏡子之中走了出來,樣貌樸厚,正是淵無咎。
而與此同時廣漠之野的大地之上,地層如波浪起伏,從遠處綿延而來,在就在淵無咎現身的下方,波浪停止不前,忽然高高聳起,一塊巨大的黃金板從波峰之上冒出,板麵上布滿了無數的玄奧紋路,上麵還站著一人,卻是個一身黃衣的胖子,寬袍大袖,帶著一臉的笑意。
兩人一在天,一在地,幾乎是同時現身。那黃衣胖子立身黃金板上,舉手向天上的淵無咎作揖問好道:“淵師兄,咱們這回又是不分勝負,同時到達。但說起來師兄從天宗而來,比我路遠,應該還是勝我一籌。”
淵無咎哈哈一笑道:“含師弟,若不是前一次任道直長老來到四相境修補山水地氣,我就差點就要被你瞞過了。我見任長老禦使地衡之際,又多了不少巧妙手段,便知道地衡又被你煉化出了不少妙用,足見你的修為越發精深了。”
含弘光笑道:“師兄這話實在太謙虛了,道門之中誰不知天鏡之威風,隻是師兄謙讓不與我爭強好勝罷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一個禦使天鏡在天上飛,一個禦使地衡在地上行,正飛快的接近道海而來。
滌玄覽見狀,便將手中的玉佩還給了陸正道:“小心收藏。”又道:“既然天地二宗宗主已到,那咱們就去玄都山迎一迎他們,你也許久沒有見到淵無咎了吧!”
說著,滌玄覽伸手一拉陸正,陸正以為他要帶著自己飛到玄都山上去,豈料剛跨出一步,身子才站穩,便見周圍景物一換,自己已經置身在了一個巨大的平台之上,隻見眼前有一座宮闕巍然而立,匾額上書“道祖殿”三個大字,洞門打開,隱約可見內種香煙繚繞,供奉著一尊道祖像,卻是個盤腿坐在牛背上了白發老者,滿麵天真。而殿門口,隻見荒未央斜靠在祖師殿的台階上,翹著腿,嘴裏叼了根草,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見滌玄覽和陸正出現在平台之上,趕緊站了起來,一臉笑意道:“老頭子,您回來啦!”
滌玄覽臉色一沉道:“天地二宗宗主將至,你怎麼還如此憊懶,一點兒也沒有布置,難道要我親自動手搬桌扛椅嗎?”
荒未央笑嘻嘻的道:“哪兒能讓您老人家搬桌椅啊,這種小事就讓陸正去辦好了!”然後衝著陸正道:“喂,那個誰,去祖師殿把搬十一把椅子出來,分一玄二宗八派擺好,動作要快,麻利點兒啊!”
陸正見四處不見風琳和躋九陵,便問道:“風琳和躋九陵他們呢?”
荒未央道:“雷宗宗主將至,他們前去迎接了,現在可不是問這些雜七雜八的事的時候,客人們都馬上要到了,還不快去搬椅子!”
陸正:“我去搬椅子,那你做什麼?”
荒未央嘻嘻一笑道:“我負責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