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兩難(2 / 2)

記名弟子練習小煉形和入真訣,最高成就不過是元神化顯,陸正能在這麼短的日子裏突破到元氣循經的境界,不用想都知道應該是樂先生早在陸正身上打下了基礎,而同時也證明陸正的天資必然大大超出眾人之上,看來日後必成大器。

懷裏揣著在日月廬中樂先生遞給自己的那一瓶二十枚的神華丹,岸無涯早早的就叫上破虛一起來來到溪山靈穀,由破虛帶著來到陸正的木屋前,卻發現陸正在行功采取生機靈氣。想不到陸正竟然如此勤奮,岸無涯不願驚動他,便在屋子外等了一會兒,等到陸正行功完畢,又急忙讓破虛把陸正叫了出來。

見到陸正從屋子出來行禮,毫無怠慢,正笑眯眯的準備上前扶起陸正。並誇獎一番陸正這些日子的用功,好好展示一下自己這個師祖對徒孫的關愛,卻聽見陸正叫了他一聲前輩,登時笑容整個僵在了臉上。

當日在元台之上,分明已經定下了輩分,陸正怎麼突然叫了自己一聲前輩,岸無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這麼一個措手不及,讓他肚子裏那幾句準備好誇獎的話卻是接不上了,心裏登時閃過一絲惱火。原本伸出去要扶陸正的手也頓時僵在半空。

岸無涯當即看了破虛一眼。破虛躬身解釋道:“師尊。是弟子曾經和陸正說過,牧牛之前,不得以師徒相稱!”

岸無涯氣得差點沒當場一記掌心雷劈過去,他一心想通過陸正與日月廬拉近關係。卻沒想到破虛竟然還在陸正麵前擺起了架子,若不是知道他平日裏就是這樣的個性,他早就一掌劈下去了。

但轉念一想,若是對陸正一味討好照顧,也未必是一件好事,還需得讓他有些敬畏才好。破虛處事認真,極有做師尊的威嚴,這樣也好,就由他去唱這歌黑臉。自己則可以大大方方的以師祖的身份去對陸正做出些關心。他畢竟就是個小孩,在師尊那兒得不到寵溺,自然親近我這個師祖。

於是岸無涯幹脆哈哈一笑,收回伸出去的雙手,轉而對陸正道:“看來你師父對你十分嚴厲。我雖然是你的師祖,但也沒辦法說什麼,否則他就不知道怎麼教你才好啦!”

破虛見師尊並無責怪之意,當下對岸無涯躬身行禮,說道:“多謝師尊,弟子僭越了。”然後對陸正道:“陸正,所謂牧牛的考驗,其實便是天宗禦天訣第一層境界入門,隻要能夠化顯元神便能將黑牛馴化成白牛。而你可不止元神化顯,已經到了元氣循經的境界,雖然還沒有牧牛,但事實上已經通過了。師祖在上,還不快改口!”

他怎麼知道自己已經是元氣循經的境界?難道是他看出來的?陸正心中一驚,轉念一想,即便他看不出來,岸無涯就在旁邊,以他的眼力,自然瞞不過他。他不知道當晚淵無咎給他發出那道心念的時候,破虛就在淵無咎的身邊,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現在的境界。不管怎樣,這麼一來,淵無咎原本說的用黑牛瞞過他們的辦法是行不通了。

本來陸正在元台之上,聽見了岸無涯心中的那些話,知道他想要篡奪天宗掌門之位,更想將淵無咎手中的神器天境占為己有,讓他油然而生一種厭惡和排斥。但是當時樂先生在場做主,他還是勉強認下了這個師祖,心想反正他是師祖不是師尊,至少還好些。

然而等到他見到了破虛,破虛一見麵就給了自己一個背影,接著又說要等到他通過牧牛考驗之後才會收他做弟子。語氣態度,讓他心中也是隱隱不樂。不過對方既然是自己未來的師父,是無可改變之事,他也隻好默默接受了。

但是前幾天與淵無咎一談,將心中的真實想法吐露之後,淵無咎卻說可以幫助他擺脫這個局麵,他自然一心隻想著用黑牛瞞過破虛,就跟這淵無咎學習神通就好。事情既然出現了轉機,他心中便難以再如之前一般接受這種安排了,

但陸正萬萬沒想到的是,岸無涯和破虛師徒兩人會在這個時候突然來到,而且點破了牧牛的秘密,以及自己現在的境界,馬上就要他改口拜師。

陸正頓時大感為難,如果自己改了口,師徒名分已成,那可就注定一輩子就是破虛的弟子了。但是如果不改口,分明就是不想拜師,自己可連一個適當的理由都沒有,卻是怎麼才能說出口呢?眼前這樣的情況,自己卻是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