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不明白心兒怎麼突然轉過去了,見心兒似乎不再追問自己哪個名字好,便趕緊岔開話道:“那位象帝先前輩能夠讓一整座山都飛在天上,這可真是了不起,真是驚世駭俗的大神通呢!難怪能夠排名第三,那排在前麵的兩位是誰呢?”
心兒轉過身來,道:“小哥哥,你說說,修行界還有誰能排在前麵呢?”
陸正正想自己對修行界又不熟悉,怎麼可能會知道,但突然想起苦行僧跟自己說過的修行界中佛山道海的一些事,道:“我想到了,佛山道海,排在第一第二一定是佛山和道海的高人,莫非是佛山的世間尊和道海的忘情天?”
心兒道:“沒錯,小哥哥,你說對啦,這一代的道海忘情天名字叫做滌玄覽,佛山的世間尊叫做蓮華不滅,不過以他們的地位,自然沒有人會直接叫他們的名字,隻會稱呼他們為滌玄天和蓮華尊。”她的父母都是道門弟子,說話時不自覺就講道門放在前麵。
“滌玄天,蓮華尊?”陸正默默念著這兩個名字,道:“其實仔細想一想,佛山道海是修行兩大源流,那麼第一和第二是這兩位高人,也是理所當然。心兒,那他們兩人到底是誰排在第一,誰排在第二呢?”
心兒搖搖頭道:“小哥哥,你錯啦,他們都是排在第二,不分先後的。”
陸正:“並列第二,不分先後?這又是為什麼呢?”
心兒笑道:“小哥哥你想啊,以他們兩個人的地位,如果你是個道門的弟子,見到佛門的世間尊排在自家忘情天的前麵,你會不會不服氣啊?或者反過來,假如你是個佛門弟子,見到道門的忘情天排在自家世間尊前麵,你又會怎麼想呢?”
陸正一愣,道:“這有什麼好想的,自然是比一比誰的神通高強,誰就排在前麵啊!”
心兒笑著道:“傻哥哥,你覺得以他們兩個人的身份,還會在一起打架不成嗎?更不要說會為了爭奪一個什麼排名去打架?你把他們當做小孩子啊。何況他們各自修煉佛道最高的神通道法,真要打起來,那可不知道是怎麼樣的驚天動地的場麵了!而且難道說曆代忘情天和世間尊都要打一架嗎?所以心兒之前就說了,這個什麼十大高手,不知道是哪個人胡謅出來的,根本算不得數。”
陸正聽得恍然大悟,想想也是,即便是自己也一定不會為了一個什麼排名去打架,更何況那種高人呢?自己真是天真,看待事物還不如心兒透徹。他佩服道:“心兒,你真是厲害,連這些道理都想的明白,我就可大大不如你,光是些小孩子的想法。”
心兒剛才那句‘你把他們當做小孩子啊’其實也是暗暗取笑陸正,她嘴上說的是這句,但心裏想的卻是,‘你把他們當做像你一樣的小孩子啊’。但沒想到陸正居然完全沒有挺出來自己語氣中的含義,反而還自己來承認自己光是小孩子的想法,到讓心兒這點小心思失了空,道:“心兒可沒有那麼聰明,這些都是爹爹跟我說的呢。我那時候還小,但卻記住而來爹爹的話,所以就跟小哥哥這麼說了。”
就在兩人正聊著的時候,在曰月廬千裏之外。白雲之上,有四個人立身雲端正在說話。四人中有兩個乃是一起的,因此四個人卻站了三方,形成一個兩兩對峙的三角局麵。
隻見左側一邊乃是一個老道,白發白須,手持銀絲拂塵,銀色發絲梳理得一絲不亂梳成發髻,上麵插著一個碧綠的龍形玉簪。而與他遙遙相對的卻是一個披著鮮紅法衣的中年僧人,濃眉大眼,麵目剛毅,正低眉合十。
二人正是滌玄覽和蓮華不滅,兩人一個仙風道骨,一個法相莊嚴,隻不過仔細看去就會發現滌玄覽身邊正有一根銀絲飄落,不知是他的發絲還是他拂塵上的銀絲。而那邊蓮華不滅的鮮紅色法袍上則不知怎麼缺了一角。真不知道世上有什麼樣的人,能讓兩人都微微吃了一虧!
而居中站著的兩人,一人身穿青色衣袍,三縷長須,不苟言笑,一臉肅然之色。身旁的一人則是正好相反,一臉精神,眉眼帶笑,一頭長發披散被一根紅繩紮起,偶有幾縷沒有被紮住的正隨著一身白袍飛舞,正是李儀和樂中平。
兩人身上倒是並沒有什麼異樣,隻是樂先生看見了滌玄覽身上那一根銀絲飄落和蓮華不滅身上的法袍缺角,卻是緊緊皺起了眉頭,道:“這可大大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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