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中平奇怪道:“你們倆小家夥,這是怎麼啦?”
陸正苦著臉道:“樂先生,我終於明白你聽見我們倆給小白喂豆子吃的時候的表情了!小白它吃了豆子,放的屁好臭啊,直接就把我們熏回來啦!”
樂中平這才明白兩人為何如此狼狽,原來竟然是被臭屁熏的,忍不住大聲笑起來。心兒皺著眉頭,氣嘟嘟的道:“樂叔叔你還笑?這都怪你,明明知道了還不早提醒我們。可惡的小白,真是太可惡了!它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放……”她小女孩比較害羞,始終不肯說出這個屁字來。
陸正叫苦道:“樂先生,小白這樣放屁,得放多久啊?”
樂中平捂著肚子,還在笑個不停:“哈哈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奉勸你們,這兩天就不要進校場去了,免得被馬屁熏死,哈哈哈哈。”
小白這屁一放就是整整四天,果然不愧是馬中之王,連放屁也是那麼不同凡響。這四天裏陸正和心兒每天都是在校場口稍稍站一下,稍有一絲風兒吹過,兩人便嚇得大呼小叫趕緊逃出來,然後一起捂住鼻子逃了開去,在花圃裏一個勁的吸著花朵的香氣,然後互相看見對方的神情動作,又是一起捧腹大笑起來。
好不容易到了第五天,小白總算停止了放臭屁,陸正和心兒這才小心翼翼的進去找到小白。陸正摸著小白的脖子,笑著對心兒道:“我現在才知道,馬屁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啊!”惹得心兒笑個不停。
接下去的日子裏,陸正一邊繼續射箭,一邊陪著小白玩耍,他現在已經按照老師的吩咐馴服了小白,但是心裏卻不免有些愧疚。仔細想起來,自己還是對小馬耍了不少的手段,到最後雖然是真心把小白當朋友,都差點以為自己也是一匹馬了,但不管怎麼說,最後還是用了從小白身上學來的手段才馴服它的,多少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
因此,陸正對小白也是極好,照顧的十分殷勤體貼,經常打水來給小白衝洗、拿著一把大刷子將小白刷得幹幹淨淨,然後和心兒一起帶著小白在日月廬各處散步。
心兒偶爾會將落在地上的半謝的花撿起來戴在小白的頭上。小白堂堂馬王,自然十分不樂意,經常嘶鳴起來反抗,晃著腦袋把夾在耳朵後麵的花給搖下來,但總是招徠陸正的嗬斥,最後也隻好無奈的順從了。
自從馴服小白之後,陸正記起樂先生的批評,趕緊抓著空閑練琴。他如今指法嫻熟,心意流暢,琴已彈得十分不錯。
這天,陸正正在彈琴,忽然想起小白那篤篤答答的馬蹄聲也十分有韻律,不覺便化入了琴音之中,卻不是簡單的用琴音模擬馬蹄聲,而是將小白在奔跑中的那種節奏,以及小白飛奔時所特有的那種急湊而靈動的聲音融入琴音之中。
陸正練習了幾次,勉強成了一首曲子,自己聽來覺得比較滿意了,便去彈給心兒聽。心兒聽完曲子,又聽陸正講了曲子的來曆,吃驚得小眼睛瞪得大大的,用一種無比崇拜的口吻道:“小哥哥,曲子真的好好聽呢!你是怎麼能夠想到從小白的馬蹄聲裏作出曲子來呢,真是太聰明啦?”
她同時也為陸正開心不已,心裏暗道:“其實小哥哥也不是太笨嘛!”心兒比陸正還要早跟著樂先生學琴,但是她的琴藝進步卻遠遠沒有陸正來得快。
陸正撓了撓頭,正要回答,一旁忽然有人道:“剛才的曲子是你彈的嗎?我沒有教過你這樣的曲子啊!”
走過來的正是樂先生,他今天又換了一身黑衣,顯得無比的精神,但是臉上卻布滿了驚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