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誰啊,把門敲壞了老子就把你安門上。”淩天略帶幾分慵懶和怒意吼道。
忽然,淩天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層冷汗從後背滲透而出。急忙向門口跑去。
門外的人發出一聲幹咳。“燃”幹澀的聲音從她嘴裏發出,右手輕揮。
淩天急忙的從室內跑出來,卻隻是看到正在燃燒的木門。木門已經燃燒的差不多了,從火中依稀可見那人的身影,淩天不得已的一陣苦笑。
火焰吞噬了最後一塊木屑,門外的人手指輕動,火焰像是並沒有出現過一般,但卻帶走了門。火溫高到甚至是門上的螺絲都被燃燒成虛無,可大門四周一點被熏黑的印記都沒有,牆壁連溫度都沒變。
“淩天,下次給我開門,再敢晚一點,我就直接把你的房子燒了。”那人的聲音沙啞的有點刺耳,她的語速很緩,就像在講故事一般,卻聽的淩天嘴角一陣抽搐。
“別啊,燭婆,你忍心看著我和小非在這風餐露宿嗎”淩天一臉賠笑道。
來的人叫做灼焱燭,是冥堂草村的村長,已經年近古稀卻還是難改她的火爆脾氣。她有著一段隻能讓人望其項背的過往,她曾是‘軍後’。十九歲就已跟隨部隊四處征討,僅三年便坐到了將帥之位,從軍四十年所戰無一不勝。當年她的最後一戰,為鼓舞士氣獻祭雙目來祈求路西法的保佑,結果燭婆所率軍隊無一人傷亡,至今仍被人們所津津樂道。那一戰之後她就銷聲匿跡,來到了這個小村莊中。
“到時候我就把小非接到我家住去,你自己看著辦。”燭婆佯怒。
“燭婆婆才不會燒我們房子呢,這些年一直靠燭婆婆接濟,燭婆婆最好了。”淩蘭非從裏屋走出來,掩口輕笑著。
燭婆聽到了淩蘭非的聲音就知道自己的生氣是演不下去了,轉向淩蘭非聲音傳來的方向,‘看’著這個身高已經到自己肩膀的小男孩,神態異常的祥和。
燭婆其實是可以‘看’到的,雖然她雙目已瞎,但她卻是個火係魔法師,火係魔法中有一個魔法叫做‘熱感應’。通過對周圍火靈的感知,可以清晰的把有火靈存在的地方的影像清晰的呈現在腦海裏,能看到雙目所不可及之處。甚至是一個人的喜怒。
淩蘭非在這個小村莊中第一喜歡的人是他的爸爸,而第二就是他麵前身形削瘦,後背微陀的燭婆。也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不把他當作怪胎。
“燭婆婆,今天怎麼來啦,是不是想小非啦。”淩蘭非攙著燭婆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輕捏著她的手臂。
“對啊,燭婆,今天怎麼有閑情來我這啊”淩天輕揉額頭,幾分愁苦。
“不是你前幾天說要帶小非參加天冥覺醒的嗎,現在契魔師都來了,還有另外咱們村的兩個孩子也要參加,大家都在等你們呢,快點跟我去吧”燭婆有幾分著急。
契魔師,是筆魔法師的另一種稱呼,同時也是這個大陸上較為稀少的一種職業。可以幫助先天沒有魔法感應的人去體會魔法的存在,並用自己的筆魔法去刻印屬於魔法師自己的‘法印’。
淩天扶額有幾分擔憂“要不咱們明年再參加吧。”
“不行,覺醒是越早越好,拖什麼啊”燭婆的態度很強硬。
一路推搡著,來到了覺醒的地點。
這裏是供奉路西法的祭堂。
祭堂中央,一人正襟危坐,麵容俊朗,緊閉雙目,青藍的長袍,袖口寬大之極。淩蘭非三人前來,他的身形並無半分移動,甚至連眼皮都不曾睜開。
沉默半晌,這倒是讓淩蘭非很是惱怒。掙脫開燭婆牽著的手,衝到了契魔師身前,剛想與他理論,可他卻睜開了雙眼。
冷若清泉,狹長的眸子中藏著一汪平靜。淩蘭非隻覺得那雙眼睛很是漂亮。可契魔師眼中的泉水卻起了波瀾。
要是正常沒有魔法的人看到這雙眼睛必定會顫栗甚是暈厥。可麵前的孩子確是沒有任何反映,他不禁抬起嘴角輕笑,暗想“看來這次將會很有趣了。”
於是朗聲道”各位久等了,那麼,天冥覺醒,現在——開始。”
他故意拖長最後兩個字的聲音,吸引著周圍人們逐漸開始明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