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格感到了饑餓——發自肺腑的饑餓!從黑甲武士救下自己那天算起,已經過去六天了,身上的最後一點食物已經在昨天夜裏吃完了——不知為什麼,獵物很少,或說少得離奇!
如果三天之後還是到不了那黑甲武士說的峽守城,自己隻怕要在這冰天雪地裏默默地換世而居了!也許根本沒有什麼峽守城,隻不過是那個武士戲弄自己的小把戲罷了!斯洛格腦海裏閃過這樣的念頭——這讓他感到絕望!
可自己終歸是個傻子!即便感覺自己被騙了還是不回頭——那是因為即便回頭也隻是一條死胡同!那就走下去好了,定會有終點的!
是的,定會有終點的!
斯洛格走忘了饑餓,走忘了時間,走忘了自己。
生機似乎開始在斯洛格的身上消散,難道這就是蒙西恩說的“我會死在北邊”?這死法真叫人愉悅不起來!可最終,還是叫斯洛格見到了旅途的終點:峽守城,勇國的峽守城!
那座雄城卻不是隻言片語就能形容得了的:高聳的雄城由巨石壘砌而成,其高度與兩側的山尖相平齊,甚至,大片的城牆根本就是綿延的山脈和險峻群峰。城牆之下便是天然的無底深淵,千萬丈不足以形容其分毫,後來的城守便名其曰:葬龍峽,堅城之名“峽守”也是由此得來。朝著城牆左右兩側遙遙望去,竟是一眼望不到邊!其勢之廣遠,所見之人無不心驚魄動!
疲憊至極的旅人卻是無心欣賞這天下僅有的絕城,斯洛格被身著紅甲的峽守城守備軍放進了城——在峽守城,隻要是人,都會被放進城。
斯洛格一覺睡醒的時候,他忘記自己睡了多久,還有,到底有沒有在睡前飽餐一頓?反正他覺得自己渾身都沒有力氣,疲軟地連路都走不穩了。甚至,他半晌功夫沒有想起自己在哪?
從臥室裏出來的時候,他攔住一個路過的侍者便問:“這裏是哪?朋友。”
那侍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疑惑道:“尋靜客棧,先生。”
“先生?哦,對,天呐!”叫自己先生的人可不多,“請你告訴我,我現在......是在,在什麼地方?”
“西大街上,先生。”那侍者猶豫了一會,“呃,先生,需要我為您找一位醫者嗎?當然,我是擔心您可能是太疲勞了,需要調養一下。”
也許我應該一腳踹翻這小子,然後好叫他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意思。“讓該死的醫者見鬼去吧!”斯洛格最終還是放棄了,他打算回轉自己的房間裏好好地靜一靜,”對了,食物,麵包,香腸,一瓶葡萄酒,能填飽肚子的,我想你不會問我:‘麵包行嗎?先生。’那樣的話我會打掉你的牙齒。所有能填飽肚子的,都行,快點送到我的房間裏!”
那名侍者莫名其妙地看了看眼前的怪人,轉身離去了。斯洛格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他開始打量自己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房間,可他沒有一點印象,如果非得說有什麼讓他有感覺的,那一定是床板有點硬!他的腰間隱隱有些疼痛。
斯洛格走到窗邊,打開窗戶,他低頭打量窗下的街道。也許是寒風喚醒了他沉睡的意識,這讓他記起了自己的使命,可他還是忘了很多。
斯洛格吃過侍者送過來的食物後,他出了房門,下了半截樓梯,轉過拐角時,他看見一群說說笑笑的黑甲武士,而那群黑甲武士剛好也看到了他,但幾雙眼睛從他身上掃過之後卻沒有一個人在意他,那些人繼續說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