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丹聞,一切的起點(2 / 2)

“我不喜歡吃魚!”

“好,那就不吃魚,吃牛肉!洗手去吧!”

農場裏的木屋在小斜坡下,這裏可以看到廣袤的農田。這天夜裏,小丹聞趴在木屋的窗邊,看著晶瑩剔透的月亮,嗅著碧綠的波浪散發著陣陣的稻香,他知道,這美麗的植物會在秋天的時候給母親和父親帶來最滿足的笑容,那也是他最開心的時候。

他甜甜地睡去了,夢裏,他看見了自己坐在大魚的背上在河麵上遨遊,笑得無比開心。

第二天傍晚回來的時候,他依然提起了大魚。

“那條大魚有多大啊?”父親笑著問他。

“好大好大,有兩頭牛那麼大!”

父親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他沒有想過也不敢相信妖獸已經來到了克萊特茲城裏,畢竟已經好些年沒有妖獸前來大肆地侵擾了。

“真的!我還和他說話了呢!它說它媽媽以前也是住在那條河裏的,不過它小時候從那條河裏走了之後就再也沒見到它的媽媽,它這次是回來找它媽媽的。”

大丹聞想起大概是在四十年前的樣子,那還是在人類屠滅妖獸的時候,他十歲左右的年紀,藏在那條河裏的一條長著觸角的大金魚被幾個巫師聯手消滅了,鄰近的十來戶人家還為這事大肆慶祝了一晚上呢!這次?兒子有怎麼可能會跟大魚說話呢?可這又不像說謊啊?兒子也從來沒說過謊啊!

“阿婆跟你講大魚的故事了嗎?”

“沒有啊!大魚有什麼故事嗎?”

“以前啊,爸爸小的時候也有一條大魚怪,幾位法師把大魚怪殺死了。”

“為什麼要殺死大魚啊?”

“因為大魚怪吃人啊!吃了好多人呢!”

“啊?怎麼會呢!我看到的大魚不是壞人!它從來沒有吃過人!它告訴我它爸爸的名字了呢!它還帶我滑水玩了呢!”

大丹聞暗自心驚!

“胡說!大魚怪當然是壞人啦!隻要有人掉進水裏,大魚怪就會一口把人給吃了!它那是騙你的!”

“大魚才沒有騙我!它能跟我一起玩呢!”

“胡鬧!”大丹聞正欲發作,但轉念一想,換了口氣。

“兒子,你真的能跟大魚說話嗎?”

“能啊!大魚不是壞人!它是我的朋友!”

“好,不是壞人,那你能不能跟我們家的牛說話啊?”

“不能!它們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話!它們也不能說話啊!”

“兒子,下次要是有人問你大魚的事你隻能說你看見了大魚哦!可不能說你跟他說過話喲!”

“為什麼?”

“因為所有人都不能跟大魚說話,如果人家知道了你能跟大魚說話會以為你也是怪物的。”

“我才不是怪物!”

“我知道我兒子不是怪物,所以一定不能跟別人說你能跟大魚說話哦!”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我能跟大魚說話的!”

大丹聞在第三天的時候並沒有下地做農活,而是去城主府上把小丹聞看到大魚怪的事告訴了城主。

小丹聞最後一次聽到大魚說話是一聲淒厲怨恨的慘叫。

他雪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兒血色,黑珍珠般的瞳孔在圓瞪的眼眶裏喪失了焦距。

小丹聞就像丟掉了魂兒。

大丹聞和他的妻子都以為是被驚嚇的,四處尋醫治療,甚至連巫醫都找了,但都不見效,時間一久,心也就漸漸灰了,心裏暗恨大魚怪,可惜大魚怪已經死了,不然定會被他們揪出來大卸八塊。

九年後,大丹聞患病過世了,他的妻子沒過幾年也鬱鬱而終了。

十九歲的小丹聞便繼承了小農場的全部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