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祁門呂師襄(1 / 2)

萬裏無雲,皓月當空,夜色下的古鎮安詳靜謐。

一陣晚風吹過,風鈴搖曳,發出清脆歡快的響聲,靠在椅子上打盹的陳耀邦一個激靈,險些踢翻了腳下已經涼透了的洗腳水。

陳耀邦瞪著空洞無神的雙眼盯著透光的屋頂看了半響,直到聽見隔壁院裏浪蕩的呻吟聲越來越大,他的臉色才有了幾分變化,說不出是憤怒還是不甘。

好一會兒才恢複之前行屍走肉一般的模樣,無奈的歎了口氣,端著洗腳水來到外麵的小院。

陳家祖上出過進士,本是祁門有名的書香門第,後來家道中落,陳家家產傳到陳耀邦手裏僅剩下不足千畝的田產和幾個街角的鋪子。

年輕時陳耀邦曾許下宏願,要重現家族輝煌,奈何讀書就犯困,頭懸梁錐刺股連考十餘年,勉強考中了秀才,還是走了狗屎運的那種,好在他沒有一條道走到黑,把自己剖析的明明白白後,及時懸崖勒馬轉道經商,沒曾想在這條“歪門邪道”上走出了屬於自己的路,不到十年時間便成了腰纏萬貫的大賈。

四十歲的年紀,身強力壯,祁門首富,一妻三妾,三兒四女,家庭和睦,去年九月剛娶了五房,五太太年方二八,嫩的能掐出水來,膚白貌美,活好不粘人……妥妥的人生贏家。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可惜陳耀邦沒有男主命。

去年一連串的災禍打得歙州各方都措手不及,陳耀邦靠著商人的敏銳直覺囤積了大量糧食,災後哄抬糧價糧價。雖然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被當地老百姓問候了個遍,但這波操作明顯血賺不虧,商人嘛,賺錢才是王道。

民憤已經起來了,再不管就該暴亂了,衙門為了安撫百姓,率先拿陳耀邦這奸商開刀,罰沒了他半數家產。

陳耀邦自認倒黴,夾起尾巴做人,不料這隻是悲劇的開端,去年臘月發妻和長子長女下鄉審核田產時遭野獸襲擊,全都命喪黃泉,骨頭渣都不剩;今年三月,歹人攻進陳府,一家老少皆成了刀下亡魂,好在陳耀邦陪五房小妾進城才免遭此劫;五月,明軍(方臘起義軍)攻進祁門,陳家家產盡數被抄,包括去年新納的五房……陳耀邦則被趕到了離主院隻有一牆之隔的偏院。

“蕩婦!”

陳耀邦在小院裏側耳傾聽了會兒,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又趕忙捂住嘴進了屋,緊緊關上房門。

“啊……嗬!”

隨著一陣激烈的碰撞,臥室大床上兩具剛剛完成生命大和諧的肉體以一個誘人的姿勢疊在一起。

好一會兒,女人慵懶的起身,光著凹凸有致的身子下床點燃了桌上的燭火,然後才開始窸窸窣窣的穿衣服。

男人雙手靠在腦後,饒有興致的欣賞著眼前這個舉手投足之間都滿是媚態的女人,仿佛還在回味方才的餘味。

“之前便宜那個老家夥了,趙姑娘臥薪嚐膽,辛苦辛苦。”

“這不都被你補回來了嘛,”小妮子俯身用指尖在男人強有力的胸肌上畫著圈兒,又在他嘴上輕輕一啄,道:“呂將軍,這是歙州府的防衛圖,小女子能做得隻有這麼多了,歙州的百姓可都等著你們呢。”

“明軍會記得每個人的付出,勞煩趙姑娘代我明軍謝過穆姐姐。”男人寬厚的手掌不由自主的在女人豐滿的翹臀上捏了一把。

“那暫且別過,我們等著明軍的好消息。”

女人嫣然一笑,踩著款款碎步出了房門。

吃幹抹淨,毫不留戀。

待到女人走遠,男人臉上的笑意慢慢消散,眉宇間竟露出些許厭惡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