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兩滴,漸漸的彙聚成小河出現在麵頰上,小萌物哭的好不傷心,抽泣的聲音看的藍澤思直皺眉,想上前安慰一下,卻被奎龍老人抓住,“少主,這事你不能管。”
聞言藍澤思想想也是,隻好作罷。
就這麼沉默哭了有一盞茶時間,兩人還是誰都沒有說話。
孤逸繃著臉,關心的話沒有,責備的話更沒有,活似哭的稀裏嘩啦的花嬈是路人甲,而花嬈許是因為做了母親,一年多來被孤逸多次拒絕原諒,都是洋溢著笑臉,得不到發泄,繼而選擇今天哭個夠本。
哭的視線迷蒙,但模糊的眸中依舊能尋到孤逸的身影,花嬈則放開了氣哭,哭著哭著,鼻子不通氣了,有了鼻涕,很沒天良的抓過孤逸的衣袖,抹了抹鼻子,還小鼻子使了使勁兒,將多餘的鼻涕都使到孤逸身上。
孤逸:“……”
哭啊哭,覺得眼睛不舒服,又是抓過孤逸另一隻幹淨的袖子,擦了擦小眼淚,做了母親的小萌物鼓著雙頰,接著哭!
吧嗒,吧嗒,哭的又有鼻涕了,兩隻袖子報廢的孤逸則額角青筋直冒,扯下衣擺遞給她,動作甚是安慰人,可是語氣卻氣急敗壞:“哭,哭,哭!我還沒死呢!”
極其不耐煩,又含著別樣關心的一痛吼,頓時讓小萌物的哭聲戛然而止!
小萌物癟了癟嘴,可憐巴巴瞅著絕色男子鐵青的俊臉,語氣充滿怨念吼回去,“哼!你是沒死,我哭我自己不行嗎?”
孤逸眉眼一沉,“有什麼可哭的!”
“當然要哭了!想我花嬈豆蔻年華遇到了你這麼個缺德鬼,被你欺負,被你揍,被你管,被你沒天良抓著種娃,最後還自虐的跟你種出感情來了!”
劈裏啪啦,花嬈小嘴就跟磕豆子似的,一項項列舉,小眼神說不出的幽怨,更是掰開爪子,一樣一樣的舉例說明:“孤逸,你說你有一點當人師傅的榜樣嗎?剝奪我當女孩子的樂趣,遏止我對美食的渴望,不聽話揍揍屁股還不算,最後還剪掉我的手指,(雖然後來被接回去了,此時顯然花嬈忘記了!)
你這麼凶殘,抓我種娃,還一種再種,我都沒嫌棄你不懂溫柔,屢次跟你求和,圖的不就是和你跟娃娃好好過日子嘛!你不原諒我就算了,你還‘惡毒’的教唆兒子把我當死人一樣祭拜,你知道我這個做娘的當時心情嗎?”
越說越委屈,眼淚又不聽話的奪眶而出,情緒激動時,粉拳一下一下捶打在絕色男子胸膛上,“你個沒良心的男人,你到底還想我怎樣,沒事你那麼強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卻又怕你還在生氣,見到我就揍嘛!”
吧嗒,吧嗒,小萌物的眼淚就跟開閘了一樣,哭的稀裏嘩啦,就像跟水裏撈出來似的,同時也將孤逸冰冷的臉色哭出了溫柔,一點點褪去寒冷,俊挺的眉眼溢滿了無奈與心疼。
擦了擦她的眼淚,花嬈氣惱的一爪子揮開,“混球,我不用你假好心!”
溫柔起來的缺德師傅再度耐著性子,好脾氣的給她擦眼淚,結果又被花嬈一爪子撓開,“邊兒去!孤逸,你別自作多情,我這是哭我自己命運多舛遇到你,可不是因為你不原諒我才哭滴!”最後這一句,哪怕小萌物用了語氣助詞,咬字格外的重,依舊讓人覺得她在撒嬌,並且在掩蓋她希望孤逸原諒她的事實!
連續兩次被拒絕,缺德師傅倏然眯起眼,這混蛋頑徒還沒完了!
某缺德皇帝眉梢一挑,餘光一掃,那邊看戲的眾人連忙假裝望天,要麼便是低頭研究沙地,佯裝沒有看到剛剛一幕,反觀孤逸則捏著剛才從神身上扯下來的衣袍,動作輕柔的擦著花嬈那張哭成花貓的臉。
見花嬈還要撒潑,孤逸聲音一沉,“再跟我鬧,我丟了你!”
混蛋!你除了威脅就不會說點好聽的!
花嬈在心中抱怨吼了吼,不過卻乖順的沒有再鬧,任孤逸像擦拭絕世珍品一樣給自己擦臉,傾世俊美的他,動作專注而溫柔,雖然繃著臉,但是動作已經泄露了他依舊關心花嬈。
事實上,孤逸由始至終,都稱不上真的要跟花嬈恩斷情絕,若是真的像他所說割袍斷義,又豈會在花嬈的藥方下了手腳,不許她有與任何男子親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