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鎮位於天宏國最西邊,與西景國隔江相望,算是一個風景秀麗人口適中的邊陲小鎮。如果沒有戰亂,在陸鎮的日子便十分悠閑,每逢秋天,漫山的紅葉將不遠的陸山裝點得猶如仙境。
在陸鎮集市上,有殺豬賣豬肉的張屠戶,有賣布的宋娘子,還有賣茶的賣米的賣首飾開客棧。
等等商鋪。
在集市的最後一間鋪子裏,卻是有人開了家茶館,開茶館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三年前還是五年前來到陸鎮的,等鎮上居民回過神來時,他就已經在那了,他的人和他的茶館在這座祥和的鎮子毫無違合感。
“許老板,早啊。”
“小許,你真早,吃了沒?”
“許老板,來這個是給你的,算是昨天幫忙照顧病者的一點小謝禮。”
當許白推開茶館的大門,總有熱情的鎮民們不斷的招呼聲,每當這時,他總是微笑、點頭,然後端出一大壺香濃的茶水,分給自己眼前的每一個人。
在陸鎮人心裏,許白是個單身卻穩重的大男人,是一個善良,有忙必幫的好男人,是一個安靜、溫柔,不可多得的良配。
招呼完特意給自己介紹夫人、送謝禮、蹭茶水的人後,許白總算鬆了口氣,坐在自家茶館中,一壺清茶,好不悠閑。
不過也不怪別人亂拉紅線,許白就算再低調,他的外表在相對封閉的陸鎮也是無比突出。
一頭黑玉般的長發被整齊束在腦後,兩道劍眉下一雙深邃黑眸,絕美的唇形更是時常泛著笑意,勾人心弦。
許白總愛穿一身水色墨衣,隻要他所到之處,總會成為小媳婦小娘子圍觀焦點。
此時,就在他端起白瓷茶杯準備美美品上一杯時,茶館的大門竟然被人重重撞開。
“不……不好了……西景國的流民……從河那邊衝過來了……許……老許……你快拿家夥……去……去關城門……”隔壁酒館的老三氣喘籲籲跑了進來,好不容易把話完了,卻拿起許白桌上的好茶,一口牛飲幹淨。
“西景國亂了嗎?”許白的臉在陰影下,晦暗不明。
而老三卻沒管那麼多,他抓起許白的手就往外跑。
“我們邊走邊說,西景國五年前好不容易結束了戰火,可沒想到這才多久就又亂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些流民像不要命似的往河裏衝,上了崖就想衝進城,你說,這麼多流民衝進來,我們陸鎮那才要大亂,趕緊的,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衝進定數。”
平常老摳的老三,此時卻一臉正氣,錢沒有,但他的確可以出力氣,拿上家夥堵幾個流民還不是小意思,再說,有許白陪自己一起,有危險,許白上就好了。
許白此時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對流民一事,仿佛他根本不在乎。
西景國的事,怎麼會在乎呢?
當兩人趕到兩國邊境的城牆下時,往陸鎮裏衝的流民已經被邊境的官兵殺了個七七八八,滿地鮮血好不刺目。
老三這會不說話了,而一邊叫嚷的最凶的沈五娘也喏喏的說,放幾個流民進來也不是特別接受不了,用不著全殺了,都是人命。
城牆邊靜的可怕,靜的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有心跳就代表自己還活著,和外麵一地的死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