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後的李為然不再像之前那樣茫然無措,她的內心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和決定。她堅定地向母親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並請求母親賜予她幾個莊子、良田和商鋪。
這些產業的位置相對較為偏僻,位於京城郊外的荒野之地。盡管地理位置偏遠一些,但這樣的環境卻給了李為然極大的便利。遠離喧囂的市區,這裏寧靜而清幽,正適合她開展自己的實驗。她的想法在這個時代能否實現,可能會麵臨諸多挑戰和困難。但她並不氣餒,她相信,隻要堅持不懈地努力嚐試,就一定能夠找到實現的方法。
千裏之行始於足下,路要一步一步走,思慮太多全是問題,要去做,去行動,那樣方知答案。
帶著滿心的期待和決心,李為然開始著手規劃她的實驗計劃。她仔細研究每一個莊子、良田和商鋪的特點,思考如何充分利用這些資源來實現自己的目標。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李為然全身心地投入到行動當中。她不斷嚐試新的經營方式,探索與時代相融合的行為舉動,京中土地多為世家大族所有,多為家族托管或雇傭管理,她便將自己良田租佃經營,將良田租給農民百姓,簽訂租約租期,田間所得皆為農民百姓所有,不參與耕種經營;起初郊外百姓無人前來簽約,她便定下第一年免租金,第二年減半;後來才陸續有百姓前來定契約。
幾個莊子被她改為私塾學校或義莊,私塾先生多為原先田間及莊子管事,他們大多是李家培養,跟隨李家上過戰場後退下來,也有後來為銀錢而發愁的書生們,私塾來者不拒,不論男子女子孩童年長者,皆可前來參學,為附近村民孩童女子開智,教導學生識字講理。
義莊的存在則主要是為了庇護孤苦老人養老措施,亦為貧苦百姓提供幫助。養老措施的舉動困擾了李為然許久,是在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天,她們一行人找地方避雨,看到許多乞討老人孤苦無依,現代的社保製度放到現在是必不可能實現的。她想到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範仲淹,範氏義莊--起初是為了贍養家族中人,後來陸續為百姓提供庇護。
商鋪還是按原先經營,每月與掌櫃對賬,商鋪經營所得都投入義莊私塾,如此長久管理經營。她還請來了各路能人巧匠,共同研發各種工具涉及各行各業。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為然的實驗逐漸顯現出成效。她所采用的創新理念和方法正在慢慢的改變了當地人民的生活條件。
一日,她們一行人來郊外私塾暗訪,看到許多孩童跟著夫子讀書認字,雖女子並不多,但她相信這便是很好的開始。嘉慧郡主跟在她身後極為不解,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削弱自身利益,隻為給其他毫不相幹百姓謀福利。
“你幫得了他們一時,幫不了一世,沒人會知道在乎的。”郡主悶悶不樂開口
“他們現在在乎便夠了,有些事明明是我力所能及之事,那我為何不做。”李為然頭也不回的回答“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今日他們在此識字讀書,明理辨是非,你又怎知未來他們不會走上讀書人道路,哪怕去當個賬房先生或夫子,那也足以改變他們的一生,甚至一代又一代。窮苦百姓缺的最重要的便是機會。”
“你幫得了他們,天下窮苦百姓那麼多是幫不完的。”郡主繼續問道。
“這個地方有我幫,下個地方自然也會有千千萬萬個我在幫。總會有人站出來的。”李為然看著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容,心中滿是欣慰。她轉身與嘉慧郡主雙目相對,笑逐顏開說道:“星星之火,是可以燎原的。”
嘉慧郡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跟在李為然身邊短短時日,真的見到了很多以往從不知曉的事情,她不知在繁華京都下還有人在賣兒賣女以求活路;也不知原來她頭上朱釵便可夠平常百姓一家幾年生活;更不知原來百姓這般生活疾苦,民不聊生。
她知道李為然在用自己的方法和力量為百姓謀個安居樂業,可是救不完的,所以她提出自己的疑問,她心中也希望李為然有辦法可以解決,期待著答案。
可她卻說會有人站出來為百姓發聲,今日有她,來日有千千萬萬個她。
這一刻,她終於懂了父親為何當初執意要她留在李為然身邊,她身處高位,什麼都不知曉,吃著百姓血肉沾沾自得,她終於明白那日李為然所說的“你所看到的,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
李為然有責任有擔當有智慧有能力,心懷天下蒼生。從她留在將軍府第一天,被要求去給那日被打公子道歉認錯開始,她便該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