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祿抬著頭望著寧悅,不想多做解釋,越多的解釋隻會便當做掩飾,最後隻會害到三小姐。被冤枉也好,被誤會也好,他不在意。可寧悅最後的話他認為是對的,要想三小姐好,他隻能默默的守著。他不像姐姐和妹妹那樣能站在三小姐的身邊,那他隻能盡他所及去做。畢竟有些恩,可以用盡一生去相報。
嘶喊聲在這寂靜的夜裏格外的刺耳,李卉覺得空氣中的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剛剛被摔的地方還隱隱作痛,手輕輕的按壓著後腰。琥珀和倚翠見到她回來,都擔憂的問長問短,從她們的話語中知道,綠婉擔憂她正在到處找她,而紅玉則一直守在老祖宗的身邊。
“她說代小姐守著老祖宗,哼!我看她是自己想去吧!小姐不見了一點也不擔憂,一聽有山匪馬上就跑去老祖宗跟前獻殷勤了。”琥珀藏不住話,有什麼便說什麼,唯一老實的時候也隻是在綠婉和倚祿麵前。
“紅玉姐姐又不比我們,小姐若是出閣了,她又不能跟我們一樣跟去,隻能留在府裏,以後的婚姻大事自然是由老祖宗做主,人家當然去巴結老祖宗了。”倚翠也跟著說了句,彎著身子為李卉拍打幹淨身上的泥土,“小姐,還是到老祖宗那兒去,那兒的守衛比較多。你別看琥珀現在能說會道的,其實她的腿早就在打顫了,剛還摔了好幾次了。”
“你……你胡說什麼?我……我……我才沒呢!”琥珀跺了跺腳,側過了身子,不願理會倚翠。身後的裙擺上沾滿了泥,若不是摔了,那隻可能是在地上打滾了。
牽起琥珀的手,李卉彎下腰輕輕的為她拂去裙擺上的泥,“以後小心些,自己的身子要緊。”
琥珀的眼眶發紅,咬唇又鬆開,鬆開又咬上,最後有些哽咽的說道:“小姐,髒,別弄了。”
老祖宗身邊的守衛卻是比別的地方多,除了守衛的士兵,還有拿著棍子的護院。老祖宗閉著眼轉著手中的念珠,紅玉和琴兒守在她的身後,但兩人的臉色都不好。李卉上前報了聲平安便站在了一旁,沒一會寧悅就帶著綠婉和倚祿過來,接著就是八姨娘帶著十娘來了。
八姨娘的聲音像是尖嗓子的母雞般,不停的叫著。儼然一副領頭人的身份指揮著守衛們如何守衛,一會兒要他們小心這個,一會兒要他們小心那個。老祖宗仍舊閉目,寧悅對八姨娘的行為也不願去管,隻是偶爾會出聲詢問守衛之人情況如何了。
“寧悅,別問了。以越統領的能力,這些山匪定不放在眼中。否則我也不會答應讓他用我們引出這些山匪。”
果然這之中有蹊蹺,從一路上老祖宗的態度,容忍越統領的無禮,還有剛剛越統領的那一句話。看來此人恐怕不僅僅是個統領這麼簡單。
“老祖宗!您怎麼能讓那個醜八怪拿我們引山匪?若是他真有本事,打贏了,他去領功,我們卻要擔驚受怕。若是他沒本事,那不是要我們陪葬?”八姨娘在聽完老祖宗的話後就開始尖叫,她還想之前好端端的走著官道,為何要突然繞到山道上來了。原來都是那個醜八怪搞的鬼。
話音才落,嗖的一聲一支冷箭就落在了地上,落在了八姨娘的跟前,驚得她連連尖叫。
守衛的人也進入了最高警戒,老祖宗也睜開了眼。幽幽的盯著一處晃動厲害的樹叢,血腥味伴著風籠罩在眾人身邊。
樹叢晃動的越來越厲害,接著一個人從樹叢中飛了出來,重重的摔在地上。女子的尖叫響徹了整個山林,地上的人滿麵是血,已經分不出本來的麵目了,隻能從他身上穿著的衣服知道,他是這次的守衛士兵。
“這裏還有人!”一聲粗吼,陸陸續續有人從樹林中鑽了出來。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大刀,麵目猙獰。
是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