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赤血紅珊瑚(2 / 2)

“你可總算回來了。”本是溫暖的屋子,似乎因為綠婉帶進的冷風變得有些涼意。李卉將手中的暖爐塞進綠婉冰涼的手中,“累嗎?打探的如何?”

“不就是問些事嗎?能有多累?瞧小姐說的,跟綠婉去打仗似的。”捂了捂手中的暖爐還燙的很,連忙轉手將暖爐塞給身邊的一個小丫頭,“倚翠,你剛剛一路上不是喊餓的慌嗎?讓紅玉帶你去膳房煮碗麵吃去。”

叫倚翠的小丫頭頭上綁著雙花髻,垂下的發帶跟著她的腦袋左右搖擺著。穿著一身檀香色的衣衫,上衣的領子上裹著一層厚厚的白色毛絨圍脖,在她略黃的肌膚襯托下顯得格外白。小丫頭接過綠婉遞過來的暖爐,皺起鼻子將臉頰上的雀斑全都擠到了一塊,“我哪有說餓?”

話才出口,小丫頭就見綠婉對她使眼色,連忙摸著肚子改口說道:“哎呀!姐姐這麼一說還真的餓了。都是姐姐的錯,一路上喊著趕路,害的我都餓過頭了。紅玉姐姐,我可特想念你煮的麵,你倒是給我煮一碗吧!”

這邊說著話,那邊雙手就纏上紅玉的胳膊死命的搖晃著撒嬌。紅玉笑著看向綠婉,明顯是有什麼事情不想讓她知道。綠婉卻沒看紅玉,而是指著倚翠側頭跟李卉嗔道:“中秋時我說著丫頭片子就是個吃貨,小姐還不信!瞧見沒?除了吃什麼也不會。”

字裏行間是嗔怪,可是李卉知道這不過是人家兩姐妹之間的玩笑,也是綠婉想要支開紅玉的一個理由。李卉身邊有兩個大丫鬟,一個是紅玉,另一個就是綠婉。

綠婉是延平本地人家,有著延平人的強悍和精明。延平靠海,延平人家靠海而生,不但打漁度日,慢慢的也從事經商。連接四麵八方的水路讓延平人家越做越好,幾乎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擺著攤子,更甚者還將商號開滿全國各地。男人在外打拚,女子自然在家打理,久而久之使得延平女人個個強悍精明,有著猴子和鷹的機敏。主持家計方麵的才幹和辦事的幹練有時更甚男子。

綠婉家境並不好又是家中長女,母親留下一弟一妹就早逝,父親一人在外打漁做點小買賣。本來小日子過得還算有滋有味,怎奈天有不測風雲,一場船難讓她失去了父親。年幼的綠婉一人撐起整個家,同時還要照顧弟妹。當初綠婉賣身為奴時,李卉就看中了她保護弟妹時的強悍,便求了老祖宗把人留在了身邊。同時也讓綠婉的弟妹,倚翠,倚祿進府照料。倚翠跟在綠婉的身邊伺候著李卉,倚祿則跟著賬房先生學著做賬。

確定了倚翠已經將紅玉帶遠,綠婉迅速的關上房門,解下身上的披風露出茄花色的襦裙,拉著李卉坐下,貼近她低聲說道:“小姐要打聽的事都打聽了。前些日子有人在南海撈上一棵大珊瑚樹,這珊瑚樹本在延平不是什麼稀罕之物,偏偏這一棵獨特的很。”

能有多獨特?李卉麵如疑惑,轉頭看著綠婉透著精光的眼睛。“莫非是赤血紅珊瑚?”

這珊瑚顏色豔麗,有白色,藍色,黑色,還有紅色,粉紅色,橙紅色。形象像樹枝,不僅可以做裝飾之物,還有極高的藥用療效。而赤血紅珊瑚是珊瑚中最為名貴的一種,也因此許多延平漁民常常以血染之,冒充出售,以求暴利。

“若單單隻是赤血紅珊瑚,又怎能讓兩位皇子,日夜趕路到延平來呢?”說到兩位皇子時綠婉故意頓了頓,仔細的查看李卉的神情,“這珊瑚不僅是活的,還是形似一個福字。延平知府連夜上奏,說是天降祥瑞,偏偏又在年關將近的時候。聽說皇上聽後格外的高興,讓人來延平取這珊瑚。”

綠婉將打聽到的事一一說給李卉聽,可李卉卻一點也聽不進去,抿著唇望著窗戶發呆。一個珊瑚再怎麼也不用兩個皇子親自前來,難道這命真的改不了嗎?

似乎看出李卉的疑惑,綠婉起身開門向外探了探頭,確定沒有人靠近,才小聲的在李卉耳邊說道:“聽說兩位皇子是擅自離京,目的就是得到這珊瑚進貢給皇上,博得皇上的高興。而且此次前來必經官道,無論我們這個月何時回京,總會在官道上遇到他們任何一人的。”

“就沒有辦法不遇到他們嗎?”

“辦法,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