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見我拍照,他皺起眉頭:「你拍照幹什麼?你現在是想訛我家了嗎?」
我驚愕地看著他。
我不理解他們的思維。
為什麼窮人隻是做點維護自己權益的事情,在他們的眼裏就是訛人?
我不回答老板,隻是來到窗戶邊看了看樓下,順便把圖釘給拔出來。
樓下,已經停了幾臺麵包車。
我看見一群社會閑散人員,走進了我們公司大門。
領頭的人,正是老板的債主。
債主這麼快就會知道情況,在我的預料範圍之內。
第一,他是借債加入股,所以他也能查看我們公司的賬戶。
第二,他之所以借債給我們老板,是因為他和王總關係很好,他就是我們公司跟王總的牽線人,兩頭吃。
他看見公司賬戶這麼大的支出,肯定要從王總那邊拿分紅。
所以他會是第一時間知道王總沒收到錢的人。
那麼,他肯定會給我們老板打電話詢問,但我們開會時間是不能接電話的。
試想一下。
身為債主兼股東,公司賬戶的錢全沒了,客戶那邊又沒收到錢,偏偏欠債人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那他能不急嗎?
如果說小千金是個殘忍的小畜生,那債主才能讓人知道什麼叫地獄。
我隨口說:「老板,我不是想訛你們,我是想看看哪裏有釘子,方便我取下來。我現在很難受,我可以先去你辦公室的沙發上躺一下嗎?」
他不耐煩地說:「別把我沙發弄髒了,我開完會再跟你聊。」
我捂著嘴走出會議室,小千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她指著我,冷笑道:「你以後永遠別出現在我視線裏,否則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
我低著頭,灰溜溜進了辦公室。
終於,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雖然我的嘴很疼,但我還是沒忍住笑了。
我進辦公室,有兩個原因。
第一,監控視頻的硬盤,就在老板電腦裏。
第二,辦公室的門可以反鎖,保護我的安全。
我鎖上了門。
辦公室是玻璃門,她們都可以看見我。
老板娘還在外麵罵:「要不是現在查得嚴,換成幾年前,我早就找社會上的大哥弄死你,講話這麼髒,你還真不怕死。」
我沒有回應她們的威脅,而是等所有人回會議室後,我拿出手機,偷偷報了警。
我當然知道,如果我報警的話,警方肯定會阻攔債主動手。
但前提是我得活下去啊!
再說了,以債主的能力,哪怕今天沒得逞,老板一家以後也不可能跑得掉。
電話那邊,很快響起了接線員的聲音:「你好,這裏是報警平臺,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