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映雪懶懶的揮動著手中的棒子,拍打著青石板上的粗布衣裳,回想往昔,嘴角止不住楊起一個自豪的笑來。
十四年了!
她沒有摸槍十四年了!
住了手,她歎了口氣,無奈的抬眸瞄了一眼身旁邊洗衣裳邊在嘮家常的小媳婦大嬸們,看著她們一個個麻利得好似吃了神仙丸般的逍遙自在,又不由長歎了一口氣。
該死的她,在一次重要任務中不幸遇上山難,竟是穿越回聞所未聞的齊溪國,與這群山村婦孺為伴。
自兩歲的孩童到如今的十六豆蔻年華,已整整十四個年頭。
她頓了頓,認命的又舉起棒子,盯著自己拿捏著衣裳的白玉小手,又無奈的發出一聲長歎。
天煞的,她如今特理解工藤新一是啥心境,重複過著已去的年華,又是那樣枯燥無味,簡直比死還難受,她身體裏飽含除暴安良、保家衛國的英雄細胞都快被這根棒子全數消滅掉了。
唉!
不由的,她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映雪,你唉聲歎氣個啥?是不是菊香嫁了好人家羨慕了?也想男人了?”順二家的首先發現映雪的反常,本就大嗓門的她開起玩笑來聲音更大。
這一發話,弄得所有在溪邊洗衣裳的婦人們都笑了起來,一雙雙眼都期待似的投了過來。
映雪尷尬,幹笑兩聲以作回應,心裏無語的翻了無數個白眼,感歎電視書籍委實騙人,古代女子哪裏懂矜持,就眼前這群婦人,開啟黃段子來,皆不帶臉紅心跳的。
一天到晚就喜歡用這些個來說事,好似她們生命裏除了“嫁人”就隻有“男人”。
虎頭家的算斯文人,笑得冷峻不住,濕漉漉的手掖著嘴,盡顯嫵媚,道,“改明兒,也讓季嬸子給你說個。”說笑間,虎頭家的一雙丹鳳眼眯成彎月,好不曖昧說,“就那村東柳家三子,慕傾,如何?”
映雪正低頭揮著木棒子,聽到柳慕傾三個字不由嘴角抽搐,止不住的尷尬。
柳慕傾與她差不多年歲,兒時體弱多病,是個病娃子,老被村裏的孩子欺負,她看不過去就幫了一點小忙,哪裏知曉會惹來一個跟班。
整日“老大,老大”的叫。
說實話,她挺好這口,在現代她好歹是個軍官,隊裏的隊友也叫她老大。
可如今是古代,女子不如男的社會,她有萬般的不願,也不能不顧及現實!
然,那娃子也委實可憐,她一時憐憫心大泛濫便暗自收了他當徒弟,教他一些防身之術。
後來,兩人都長大一些,映雪覺著日子過得無趣,便與他秘密成立了夜影小隊,教他一些特種兵技能,夜深人靜時,兩人也會以山裏的野豬禽獸當演習對象。
再後來山豬也不過癮了,便開始除暴安良,鬧出一個“夜影雙煞”來,鬧得穆柳鎮的大戶心驚膽戰,惶惶不得安寧。
為此,那小子常來家裏尋她那自是少不了的事,被住在她家隔壁的虎頭家的見著了,這一傳十,十傳百,鬧得她與柳慕傾好似有奸情似的,一提及婚嫁,便要提她與柳慕傾,鬧得她如今看著柳慕傾都有些別扭。
正想著,忽然發現這群婦人一個個笑得隱忍,同時盯著一個方向,眸間是掩飾不住的曖昧。
映雪一怔,不用抬頭皆知,那眾目所歸之處定是來人了,那個人還偏偏就是柳慕傾。
“映雪。”不待她想完,那頭柳慕傾便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怕是別人不知曉,喊得極大聲,又不看眾人臉色,直說,“菊香……”
這孩子啥都好,就這性子,委實太過實在且大條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