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燈的丫環笑了笑,“香兒姑娘請隨我來。”
玩什麼把戲?我皺著眉頭看著她。
那醉星樓也不過是個普通小樓,我上上下下看了,也沒有瞧見這裏哪裏能多一間房,更不要說瞧見她“墨蘭居”三個字了。
“怎麼,你們對這小樓動了手腳?”我問前麵那引路的丫環。
“香兒姑娘跟著來就是了。”丫環一副萬年好脾氣的樣子看著我。
我不再多言,我看她想玩什麼把戲。
她帶我走的地方也不遠,確切的說,我們其實隻走了七八步路。
因為,她帶我到的地方是一樓地麵的正中央。
“你們不會在這裏設了一個傳送陣吧?”我戲謔看著那丫環。
“姑娘果然聰明人。”丫環依然一副笑臉,仿佛她除了這個表情就沒有多餘的表情。
我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一陣光芒在我們腳下閃動,又是那種熟悉的墜落感,隻是這一次在黑暗中沒有人牽著我的手。
這次墜落的時間不太長,隻是一眨眼功夫,我們的腳就踩到了地麵。
“這裏怎麼像女子的閨閣?”我打量著我處的新世界。
“這不是普通的閨閣,這是專門給送契約的使者更衣的地方。”丫環早已熟練的打開那些梳妝匣,邊拿出裏麵的東西,邊對我說道。
專門?也就是說,我不是第一個?
“在我來之前,都有些什麼樣的女子來過?”我問那丫環。
丫環笑眯眯地看著我,“公子交代,香兒姑娘太聰明了,我們不能告訴姑娘太多。”
我冷笑,抽出碎月抵在那丫環的胸口,“那麼,這樣,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麵對我的威脅,這丫環依然還是一副笑臉,“公子說了,如果奴婢受傷,香兒姑娘的那兩個朋友就危險了。”
我就知道他要拿姽嫿他們當人質!
“不說就不說,”我冷哼道,“趕緊給我換衣服。”
盡管如此,背過她的時候,我眼睛卻轉了轉。
丫環手腳非常麻利,隻見她這裏轉幾圈,那裏轉幾圈,然後又在我身上這裏搗鼓,那裏搗鼓,很快,我一身上下的行頭就被她弄停當了。
“公子說得沒錯,姑娘真是個美人,”那丫環把一個銅鏡遞到我麵前,讓我自己端詳。
不美他也不會把我請來,我在心裏嘀咕道。
我瞟了一眼,把鏡子遞給她,“為什麼給我黑色的衣服穿,我討厭黑色,頭發是黑,衣服是黑,腳也是黑,你把我當黑無常嗎?”
“公子說這套衣服最適合姑娘,一襲黑裙曳地,襯托出姑娘的清逸與神秘。裙角散落的三色夕顏,增加了姑娘的魅惑與迷人。”那丫環微笑著說道。
“我說像黑無常就像黑無常!”我冷笑,一邊扔掉頭上的那些金釵銀釵,一邊解下腰間的翡翠玉佩,“夠了,我要換一身衣服,我不信我換一身衣服,他都要拿我朋友威脅。”
丫環好脾氣地看著我把那些價格不菲的東西扔得“叮叮當當”響,等我扔的差不多了,她才微笑著問我道,“姑娘想換身什麼樣的衣服呢?”
我環顧了一下房間的衣服首飾,哼了聲說道,“我要一身全白的衣服,從領子到袖口都白,靴子我也要白色的,像雪那樣白的;頭飾我要花,上好的白綢做的花。提醒一下,花不是牡丹,不是芙蓉,也不是桃花,我要像雪一樣白的梅花,記住,我要很多朵,我要多得能編滿我的頭發。”
“這樣下來,不就和白無常差不多了嗎?”丫環好心的提醒道。
“你管得著!”我瞪她一眼,“我就愛這麼穿,我就愛白無常!趕緊去辦吧,你家公子還等著我給他送契約呢。”
丫環微笑的臉終於有了變化,她本來笑眯眯的眼睛終於失去了彎彎的弧度,“這,奴婢需要請示公子一下。”
我嘲諷道,“怎麼,他一個樹國王子,這樣的區區小事居然也辦不到嗎?”
丫環嘴角保持微笑的弧度,但明顯皮笑肉不笑,“姑娘似乎知道得太多。”
“知道又怎麼樣?”我走到她麵前挑釁地看著她,“有本事像殺了之前那些使者那樣殺了我啊!”
丫環嘴角顫了一下,她忽然退後一步,低頭對我說道,“奴婢這就請示公子,請姑娘陷在房屋休息片刻。”
她話音剛落,也不等我回答,轉身快步出屋,生怕我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