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慕容公子忽然神情冰冷地說道。
抬頭時，他的神情已經恢複原來那副寂寞桀驁的樣子。
“剛才實在抱歉。隻是，不知姑娘找在下什麼事？”
我也懶得追究，想著姽嫿，我看著他，“我想問你，你為什麼還要去找姽嫿姐姐？”
我這句話一出，不光是慕容公子，還有小青兒也驚訝地看著我。
小青兒不知道我知道了姽嫿和慕容公子的事，他以為我把慕容公子當成了尋花問柳的俗客，所以急忙說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不要胡鬧。”同時，他還趁慕容公子沒注意，悄悄警告我，“別在白天公然地出現在百香閣，想給我招麻煩嗎？！”
我用微笑回應他的警告，然後我不再看他，繼續看著慕容公子，“我是姽嫿姐姐的朋友，我不想她受傷害，公子如果是什麼也沒有想清楚就來找姽嫿姐姐的話，我勸你還是回去吧。但，”我瞪了一眼想要插話的小青兒，才繼續說道，“公子已經準備好付出代價的準備，我就帶你去見她。”
慕容公子沒有問我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他漆黑如墨的眼睛審視著我，似乎想看穿我真正的意圖。
我靜靜地盯著他，隨他審視。
“我看得出你是真的關心嫿兒。”慕容公子靜靜地說道，“但你說的付出的代價是什麼意思？”
直接問我代價是什麼。他看來是真想和姽嫿在一起。姽嫿要是知道慕容公子在被他拒絕了十次以後，還有如此的執念的話，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選擇放棄/？
“代價就是你死，她也死。”我微笑著看著他。
我此話一出，小青兒和慕容公子頓時驚訝。但很快兩個人的神情都恢複了過來。雖然同時恢複，但兩人的想法卻不一樣。我猜小青兒可能猜到了我的企圖。
“姑娘的意思，是青雷不打算成全我們了嗎？”慕容公子說道這話時，身上已散發出凜冽的殺意。
可他的殺意我一點都不怕，從任何意義上來說都是。
“青雷成不成全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假如姽嫿還是青雷的人，慕容公子還是名劍山莊的貴公子，那麼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機會，隻怕比牛郎織女還難了。”我直視著他。
慕容公子提到青雷時，小青兒的臉色有些陰沉，大概，他還以為慕容公子還不知道姽嫿的真實身份。這下姽嫿的身份被揭穿，估計他的身份也曝光了。但隨後他狡黠的目光轉了轉，陰沉的臉色被隱藏了起來。
“在下早已不是名劍山莊的人。”慕容公子對小青兒的臉色變化渾然不覺。
“是你這樣認為，還是你父親也這樣認為？”我微笑地看著他。
慕容公子的眼睛犀利地看著我，但隻一響，他如實地回答了我，“這些年我隱居蜀地，早已與江南的家人斷絕來往，所以，從各方麵來說，我已不是名劍山莊的人。”
“隱居蜀地，你做這一切，是為姽嫿姐姐？”我看著他。
慕容公子的眼睛升起水霧，他望向姽嫿雅居的方向，沒有回答我，而是說了另外一句話，“但她卻從不肯見我。”
想著姽嫿不肯見他的原因，我忽然沉默。
要讓他們在一起不是沒有辦法，但是，那勢必要他倆都要付出代價。我去幫忙的話，我也要付出代價。但，在一起，真的是最好的選擇？
“情之一字，耽誤一生。”我忽然想起，某個雨夜，魔鬼師父對著屋外的雨簾說過這樣一句話。
韋蘿，師父，還有青雷堂主……
確實有兩個人的一生，因為這一個字改變。想著紫羅王子對青雷堂主的評價，我不禁疑惑，世間最好的選擇難道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