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兒聽我訴說完，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不錯，若是我，我確實不樂意。不過，”他看著我，“那些力量已經被你吸取了，你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你打算怎麼辦？”
“找法術，把我變回去。”我堅定地說道。
“可你長大了，也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啊。”小青兒提醒我。
“哼，那我就找一個不會長大的法術。”我瞥了一眼水中的女子，冷冷地說道。
“嗬。”小青兒狡黠地笑道，“果然你還是因為某種原因不喜歡你的臉。”
“誰說的？”我瞪了他一眼，“對了，小青兒我還沒找你麻煩了，我的臉雖然變了，但是我整體上怎麼看都像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你也不過是十五六歲，你昨天憑什麼叫我姐姐？”這家夥真是冰雪聰明，我不能讓他猜到我混賬爹頭上，所以我趕緊轉移話題。
“這個嘛，我在百香閣叫誰都是姐姐啊。”小青兒一臉無辜的說道。
“我不信，為什麼那個麵具前輩你沒叫他姐姐？哼。”白了他一眼，我轉身往姽嫿的屋子裏走去，“別和我說話，我不想理你，我去洗澡了。”
“誒？男生我肯定不能叫姐啊。”小青兒在我身後說道。說完這句後，不久，他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笑了起來，“還真是個小孩子脾氣啊。”
不過我沒有他的好心情。我從沒有想過，我在我的臉上還有我那老爹有任何聯係。姽嫿說的沒錯，我從沒有用鏡子照過自己，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在意這個問題。
走進姽嫿給我準備好的木桶，我看著水中的那個自己。我的記憶一直很好，不然竹山那個複雜的法陣我也不會記得。可是，有時候記憶太好也是一種折磨。看著水中的自己的時候，我清楚的想起了我母親，還有我父親。我母親有個嬌小秀氣的臉蛋，我父親有英俊迷人的五官。我的臉龐遺傳了我母親，小小的，我的五官遺傳了父親，深邃迷人。如果我沒有被他們拋棄，看見這樣的臉，我一定很幸福。可是，很多年前，一個差點掐死了我，一個隨意的拋棄了我。
洗完澡，姽嫿就帶我去她房間梳頭。
“願君光明如太陽，放妾騎魚撇波去。”在給我梳頭的時候，姽嫿輕輕的念起這句詩，“小香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我不知道，不過我師父很喜歡這一句。”我回答。
“你師父是女的嗎？”姽嫿問道。
“我師父是男的。”我從鏡子裏看著她溫柔如三月陽光的臉，忽然多嘴道，“姽嫿姐姐為什麼這麼問？對了，你很喜歡這句詩？”
“也不是，隻是忽然有些觸動而已。這句詩我曾聽我那進宮的姐姐念過。想不到這一次又小香兒這裏聽到。”
不是很懂她的話，但看她不願多說，我也隻能“哦”的一聲。
“小香兒，你也是青雷的人嗎？”在我無聊的玩手指的時候，姽嫿忽然問了個讓我意外的話。
“算是吧。”我眨了眨眼，說道。
我的回答讓姽嫿吃了一驚，“你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為什麼要去那種血腥的世界？”
我笑了笑，“這大概就是命吧。”
在我們又陷入沉默的時候，我發現了她閨閣裏一個好玩的東西。
“姐姐，你那副畫的夕顏花怎麼是黑色的啊？”我抬手指了指她掛在牆上的一幅花鳥畫。
姽嫿沒有看她的那幅畫，但是她的手卻顫抖了一下。我清楚的感覺到那被她握在手裏的頭發扯動了我頭皮。
我頓時好奇，靜靜地從菱花鏡觀察著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