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六年後的我成了殺手的徒弟,你呢,你又經曆了什麼?
老頭沒有告訴我這個住了六年的地方叫什麼名字,隻告訴我那個叫青雷的組織在摩天嶺。我懶得計較他告訴了我終點,不告訴我起點的企圖。我憑借記憶中與妹妹走失的路,回到我們曾經受過羞辱的村莊,我才知道我現在啟程的地方叫羅山溪。
“請問,從羅山溪到摩天嶺怎麼走?”我問一個從我身邊走過的大人。此時的我已經不像當初那個懼怕與大人說話的小孩了。他要是敢像當年對待我和妹妹那樣對待我,我一定會用十種不同的方式報複他。
“摩天嶺是什麼鬼地方?沒聽說過,不知道。”那個大人瞥了我一眼,不耐煩的走開。
果然看不起我這個衣著簡陋的小孩啊。我嘴角揚了揚。不過忽然我又懶得動手了。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在想,如果我現在拿出銀子來,那不耐煩的家夥會不會立馬回頭堆著笑臉對我說話的?因為這種畫麵我在小時候看多了。
我微笑的走到他身後,拍了拍他肩膀。不過,我拿出來的不是錢,而是一把藏在衣袖裏的鋒利匕首。在我看來,死亡的威脅一樣等同金錢的力量。
那人不耐煩的皺眉,想問我幹什麼,但看到我抵在他腰間的匕首後,他那一張臉突然在我麵前換成了可憐兮兮的。“大,大俠,您這是?”
此時是陽光明媚的春天,五顏六色的野花在小路上鋪散開來。淺淺的香氣隨著春風一陣陣的傳播開去。
我綻放了一個如百花燦爛的笑容,“我這是在問路啊。”
那人一陣驚慌說道,“大,大俠,小的剛才有冒犯大俠之處,還請大俠寬宏大量。”
我微笑道:“什麼小的大的,我年紀那麼小,應該是小的才對啊?”
“不不不,”那人額頭開始冒冷汗,“小的賤命怎敢和高貴的您相比,所以小的才是小的。”
這鄉村男子妄自菲薄的口氣,讓我想起了我和妹妹辛酸的過往。什麼小的,大的。我冷笑了一下,不過是有能力和沒能力,有權勢或者沒權勢罷了。
我慶幸此刻我不是站在當年那麼沒用的那一方。
“懶得和你廢話。把去摩天嶺的路怎麼走,告訴我吧。”我淡淡地說道。
“摩天嶺小的確實不知道啊,想來那一定是個很遠的地方。不然小的怎麼一次也沒聽說過呢?大俠您要是問那峨眉山,小的倒是知道。”男子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看來老頭給了我個不容易的差遣啊,從各種意義上說都是。
我忽然想到,老頭說過,不是我殺了那叫韋蘿的女子,就是她派人來殺我。那叫摩天嶺的地方要真是那麼遙遠,我何不坐在家門口等著她來殺我?這樣省時又省力。順便,我還可以在這個時間好好找找妹妹。
想到這裏,我忽然對那摩天嶺的目的地沒興趣了。
我又綻開微笑,道:“叔叔,你說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不過看您現在也是三十幾的歲數,想必應該在這個村子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也就是說,六年前,兩個小叫花在這個村子裏乞討的事情,你應該記得很清楚吧?”
男子剛擦了一把額上的汗,見我一說,又謹慎起來,“小,小叫花?我們這個村子通往羅山溪的縣城,確實會有許多叫花子過來。不,不過,您要說六年前的事,那麼多小叫花,誰又記得住大俠您說的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