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3 / 3)

這老人真是比惡魔還惡魔。我有時在背地裏經常叫他魔鬼師父。或者簡稱魔鬼。我無法想象,我努力的完成他一次又一次的訓練後,他卻總喜歡挑出我這樣的毛病,那樣的毛病。而且還要處罰我,要我把之前的訓練再練一次。有一點我一直很好奇,老頭讓我現出妖形如此這般的訓練我,我居然沒像當年殺那三個小孩那樣殺了他?難道,老頭厲害到能夠馴服我野獸本能?

折騰完我的睡眠,他又開始折騰我的食物。也不知道他在這個荒郊野外怎麼找到的毒草毒花,除了玩刺殺遊戲,他又開始和我玩毒殺遊戲。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因為我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輕輕鬆鬆毫無壓力的,連吃飯都要防備,我覺得我人生毫無樂趣可言了。

失去了這一樂趣,我也習慣老頭給我製造的各種危機。甚至,有時候惡作劇,我在他毒殺我的時候,還反計給他毒了回去。

可惜,老魔頭老奸巨猾,身體壞了,智商卻不輸任何一個聰明人。六年的相處,下毒的對抗裏,我從沒有贏過他一局。

這讓我不得不驚訝,他這樣的人,那畫中的綠衣女子,到底要怎樣厲害才害得了他?

這個問題,我在他快要死的那天問了他。

能夠找到各種藥材的老人,最終找不到能治好自己的藥。他生命變弱的那天,整個人虛弱得就像個要死的貓或者狗。誰都可以輕輕致他於死地。六年與他積累了太多怨氣的我,看大如此虛弱的他,莫名的,恨消了一半。也許,在一個要死的人麵前,我沒必要和他計較那麼多。

我心裏莫名的有些憂傷,我傷感,自己即將又回到一個人。我的人生,似乎總是留不住人。

他見臉上有情緒的變化,強裝威嚴地說道,“細月,殺手是不需要感情的,你難道忘記為師的教誨了?記住,在任何人麵前都不能讓對方看破你的情緒。”細月,是他給我取的名字。他說,細月是不祥之月,正好適合我殺手的身份。

說完這句話,見我欲言又止,他冷笑道,“細月,我知道這幾年你是多麼的恨為師。你還是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孩子,所以,心裏還存著一絲善良,也因此,看到如此孱弱的我,你心裏泛起了可憐和同情,對嗎?”

我沒有說話。

他見我不說話,忽然歎了口氣,“算了,你沒錯。這個年紀的人不都是這樣麼?可惜,我不能活得更長一點,否則,以你半妖的資質,成為天下最厲害的殺手不成問題。可惜……可惜……”他在後麵一直重複著這兩個字。

他第一次對我說,你沒錯。我不禁吃了一驚。這嚴厲的老頭忽然間顯得也沒有那麼討厭了。想到我此行要殺的將要刺殺的那綠衣女子,我忽然大膽的問出了我心中一直縈繞的那個問題,“師父,那綠衣女子很厲害嗎?比師父還厲害嗎?”

老頭看著我,搖了搖頭,“她?除了心狠和自私外,別無所長。”

我有些不敢相信老頭的話,“就憑心狠和自私就打敗了師父?”

老頭此時目光暗淡,“是的,我也曾年輕過,而且,當時我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