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稀奇的事物?小娘是在自誇麼?」
溫硯韶輕挑著眉,笑意直達眼底。
我呆呆地用手指了指自己。
「啊?我嗎?」
溫硯韶笑盈盈地頷首。
「可你們都這麼大了,還能為了自家阿娘爭風吃醋?我瞧隔壁劉嬸家的那對兄妹,自妹妹七歲起便再也沒為這爭吵過了,更多的是為了吃食與玩具。
「同樣是阿娘,同樣是兄妹,這之間難道有什麼不同嗎?」
我細細回憶著,卻找不出任何不同之處。
她答。
「當然不同,」
我追問。
「哪裏不同?」
「每一處都不同,就好比,劉嬸家的兄妹分別是她十七歲與十九歲那年親生的,而我與兄長不是……」
溫硯韶意味不明地將話說了一半,便闔上了櫻唇。
我被她說得越發困惑了。
「不是親生的?可我也是實打實地給你們做了七年的後娘啊?這情分難道要比之親生薄上幾分嗎?」
溫硯韶倏地又笑了。
「小娘,你真是傻得令人心生憐愛。
「如此,我便將話說得好懂些。」
她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我似乎從其中,看到了之前在溫硯書眸中所看到的相似情緒。
「因為小娘實在是太好了,所以我與兄長都想獨占你……」
獨占……我?
什麼意思?
我無意識地攥緊裙擺,臉上的神情仍停滯在幾息前的困惑,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湧。
好在,溫硯韶接下來的話打消了我荒謬的念頭。
「……的偏愛。」
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之前豎起的每根汗毛都放鬆了下來。
「韶兒,答應娘。
「下回說話別再大喘氣了可₅⁸好?」
10
歷經一路的顛簸,好不容易才到了清虛觀。
一下地,我立馬撐著快要散架的身子,飛速朝裏頭走去。
無他,隻怕自己的謊言暴露。
是的,什麼勞什子道長啊約定的,都是我瞎扯的。
誰知,到了正殿,卻見一身著黃棕道袍的道人手持拂塵,遙遙向我行作揖禮。
我忙躬身還禮。
走近後,那麵容和藹的道人微笑道:
「善人,你來了。」
我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
「清虛道長,許久不見。」
話說出口後,連我自己都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