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的後娘職業生涯也快走完一大半兒了。
這般想著,我仿佛看到了向往已久的年輕俏寡婦生活在向我招手。
有錢有閑沒老公,兒女奉養榻上躺。
拜托,簡直不要太爽。
02
這日酉時,外出應酬的溫硯書一身酒氣地回來了。
我忙放下手中物什,小跑著去攙他。
「這是飲酒了?可醉了?」
我攙著他的右臂,關切道。
「不過淺酌了幾滴,未醉,小娘放心。」
他雖這樣說著,腳下卻仍有些不穩。
為防他跌倒,我抬高了手欲去扶他的肩,卻堪堪夠到腰背的位置。
是越發高了。
還是我養得好。
我頗有幾分自得地想著,未曾察覺到掌心之下,溫硯書驟然收緊的腰,以及,他陡然加粗的呼吸。
屋中的溫硯韶循聲而來。
她的視線落在我攙著溫硯書的雙手上。
「小娘,我來吧。」
說著,她便要接替我的位置。
我正好也被溫硯書身上那股酒氣熏得有些暈,便鬆了手。
神奇的是,還未等溫硯韶上手,溫硯書便自個兒站直了身子,腳下步子沉穩不似方才。
哪像是醉了的人。
「不勞韶兒了。」
語氣竟莫名有些冷。
溫硯韶回之冷哼。
我被夾在中間,摸不著頭腦。
怎的突然便鬧起別扭來了?
「……快別在院子裏站著了,春日夜裏冷,莫要著涼了,快進屋吧,我準備了酒菜。」
說完,我拉起二人手腕,往屋內走去。
飯桌上。
溫硯書又恢復成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還是小娘疼我,知道我在應酬上吃不飽。」
我被誇得熨帖極了,又往他碗裏夾了幾筷子他愛吃的菜。
當然,也不能落了溫硯韶。
小姑娘冷凝的臉蛋兒這才回暖。
我心中幽幽嘆氣,怎麼在外頭一個君子謙謙,一個溫雅淑女,到了家裏便如此喜歡爭風吃醋?
搖搖頭不再想,我放下碗筷,打開酒壇。
清冽甘甜的青梅子香頓時在屋內溢散。
「書兒韶兒,來嚐嚐,前年釀的青梅酒,昨日剛從樹底下挖出來的,吃不醉人的,就吃個味兒。」
03
半個時辰後,我暈乎乎地從屋內出來。
我錯了,我不該說自家釀的青梅酒吃不醉人。
總之離席時,三人臉上無不是酡紅著,眼裏洇著水光。
本想回房歇息,卻又擔心兄妹二人明日晨起頭疼。
操著老媽子的心,我轉身往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