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自強抬頭,隻見前方不遠處的一座茶樓上,白如雪正在向他揮手,旁邊的如雲也是笑意盈盈。聶自強向她們揮揮手,心裏有些興奮。昨天在任家,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任老爺子身上。雖然美色當前,卻無心欣賞。想不到隻是一天功夫,就會再會這對姐妹花。
時候還早,茶樓並沒有什麼生意。白氏姐妹站在窗前的桌子前等著聶自強。四五個黑衣漢子零散的站在各處,機警的觀察著四周。看來經過任非凡一事,任家也加強了戒備。
聶自強笑道:“二位白小姐,想不到在這裏遇到你們。”
白如雲笑了笑,剛要開口,卻被如雪搶了先:“小流氓,吃什麼好吃的呢?快拿出來。”
聶自強臉上微微一紅:“沒……沒什麼。”
如雲說:“聶兄請坐。”心裏暗笑,想不到心狠手辣的聶自強,也會在街上吃零食。看來過去隻是注意了他的幹練,卻忽略的他的年紀。
白如雪小嘴一撇:“小氣,誰稀罕!”轉過頭去,氣鼓鼓的看著窗外。
聶自強隻好把裝著零食的紙袋放在她的麵前。如雪的手立刻伸了過來,桌上四色精致的茶點幹果一動不動,卻把街邊的糖果吃的津津有味。
她嘴裏吃著,還不閑著:“小流氓,你昨晚在哪裏住的?”
“我……”聶自強眼珠連轉幾轉,還是決定說實話“在野外。”說完,看向白如雲。
如雲的臉上沒什麼變化,反倒是如雪,手指著聶自強,笑的連糖都掉了出來。
“小妹,別鬧了。”如雲給聶自強斟了茶,問道:“聶兄怎麼有空進城?”
聶自強說:“隻是來看看形勢。”他沒好意思說是偵查,改用了一個籠統的說法。
如雲說:“我以為聶兄也是衝著這件事來的。”
聶自強問:“什麼事?”
如雲說:“你看窗外。”
聶自強走到窗邊,向外看去。
窗外是一個麵積極大的廣場,廣場的南麵髙搭一座擂台。台上有幾個人影,離的太遠看不清楚。台下聚集著很多的百姓。擂台的兩麵高挑著一副對聯,字字如同鬥大“中國功夫不堪一擊,日本武士天下無敵”
聶自強看著對聯,眼睛眯了起來,搭在窗台上的手青筋直跳。
白如雲說:“擂台是昨天開始的,一天時間,兩名日本武士連敗二十七人,三死五傷。”
聶自強回到桌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他向任五說:“保護小姐離開這裏。”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如雲急步來到他的身邊,低聲說:“聶兄,有事就到城東的任氏商行。”語氣中滿是關切之意。
聶自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帶著劉正下了茶樓。
河北自古為燕趙之地,曆史悠久,民風彪悍。日本人占領河北後,各地的老百姓並不服從鬼子的統治,反抗的事情時有發生。特別是號稱武術之鄉的西平,帶槍的鬼子偽軍常常被農民的鐮刀鋤頭打翻在地,嚴重的甚至直接丟了性命。為此,西平日軍的最高指揮官春水貴介特意從保定請來了兩名空手道的高手,在縣城設擂,企圖以此來打擊西平民間的尚武之風和反日情緒。
聶自強和劉正擠進人群,來到擂台邊上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台上和日本武士戰做了一團。
聶自強見挑戰者拳勢如風,進退間頗有章法,顯然經過名師的指點。心中不由的滿懷希望。
劉正粗通武藝,他在聶自強的耳邊低聲說:“這是滄州的大洪拳。多崩打,架打,扒打,滾打。這人的功夫練得還不到家,隻怕不是鬼子的對手。”
果然,一會的功夫,那人就已是招架無力了。被鬼子接連幾腿,擊的馬步虛浮,再也站立不穩,“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這人也是機靈,站起身來,拱手道:“承教了。”轉身下了擂台。
台下的人由希望到失望,一片歎息聲。
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奸走到前台,和鬼子站在一起。鬼子麵對著台下的百姓,幾裏哇啦的說了一通鳥語,那漢奸翻譯說:“太君說了,你們支那人都是膽小鬼,懦夫!你們的武術更是垃圾,根本不是大日本空手道的對手,你們還是乖乖的回家,做皇軍的順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