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姐姐早就去打工了,至今失聯,沒想到跟我哥聯係上了。
兩人一愣,疑惑道:「女兒回來有什麼用?不還是要絕後嗎?」
「草,煞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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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鬧劇落幕了。
朱立成果然要坐牢,而且要坐很久。
他的大學、未來,一切都毀了。
我的親生父母,失去了一切。
摩托、房子、宅基地、存款,乃至唯一的男孩,都失去了。
我的升學宴改了日期,再辦了一次。
這次,朱天趙翠沒有來了,聽人說,他倆徘徊在縣裏的天橋上,不知道是不是要跳河。
三日後,一對跳河的夫婦上了新聞,屍體都被泡腫了。
正是朱天夫婦。
姑姑告訴我的時候,我在市裏大平房的陽臺給仙人掌澆水,手指停頓了一下。
沙發上,我哥跟陸柯正恩愛,聞言紛紛看我。
我繼續澆水,頭都不回。
「你們猜猜,我讀完大學,爸爸能不能進省裏當官?」
「不可能吧,總不能省裏的領導也看中他吧?」我哥連連搖頭。
姑姑也讓我別異想天開,姑父四十多歲,在市裏當差已經很厲害了。
「看不起紫微星是吧?可別忘了,鴻運齊天,青雲直上!」
我一語中的。
我才大三的時候,姑父就被調去省裏了。
也是這一年,老家的親戚傳來一個消息,朱立成被打死了。
「他在牢裏太鬧騰了,看誰不順眼就打,簡直跟個神經病一樣,結果遇到個新犯人,人家不慣著他,用牙刷柄捅進他喉嚨了。」
朱立成就這麼死了。
姑姑明顯全身一鬆,隨後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最後垂頭流淚。
她放鬆了,是因為我的危險徹底解除了。
畢竟朱立成出獄後還可能威脅到我。
她流淚是因為朱立成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由於沒有人願意給朱立成收屍,朱立成會被火化,骨灰都無法留下。
我看出姑姑的糾結,便提議:「媽,我們去把朱立成的骨灰帶回村子吧。」
姑姑一怔,抱緊了我。
我們兩人去領了骨灰,返回了熟悉的村子。
由於是低調回來,沒人知曉。
姑姑打算把朱立成的骨灰罐埋在老屋後麵。
「這裏理應是成仔的家,可惜他被搶走了。」姑姑坐在泥土上,神色復雜。
「麻先生說過,破軍需要教化,如果成仔一直跟著我,我肯定會把他教育得好好的。
」
我聽得沉默不語,隻是抱了抱姑姑。
而不遠處傳來嬰兒啼哭聲。
我跟姑姑對視一眼,都跑去看。
是李老漢的兒媳婦生了,不少村民都在外麵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