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家嗎?”
“有沒有?”
陶映之先是輕輕敲門,沒人應就加大了力氣,但依舊沒人開門。
陶映之回頭看了眼正走來的千允,在想要不要進去,千允突然疾衝而至,一把拽開陶映之。
“怎麼了?”
“血腥味!”
看千允一臉凝重,陶映之仔細一呼吸,果真是血腥味!方才還以為是旁邊的菜地有味,這下倒是清楚的感覺到與菜地的不同。
再看門上,沒落鎖,千允隔空一推,門“咯吱”一聲開了,頓時腥味更濃。
“跟著我。”
千允緊緊拉住陶映之,緩緩跨進門檻。
草屋內置不大,簡陋但用具一應俱全,且沒什麼灰塵,看來是有人住的。
一眼掃過,沒有人,但血腥味很濃。
千允又走到門簾前,一手緊拉著陶映之,一手掀開簾子,門前看過去沒有什麼,但當兩人進屋後,床上的景象嚇得陶映之差點大叫。
即便千允眼疾手快,把陶映之拉到身後擋著,但她已經看到了。
床上一男一女,雙目緊閉,麵色白得發青。
男的衣衫完整,喉間血肉模糊,一旁還落下一把刀,看起來像自殺。
女的身上被蓋住了,但雪白的肩膀露出一截,腳也是裸露在外,床榻上一灘發黑的血已經凝固。
千允稍作查看便帶著陶映之走了出去。
“嚇到了嗎?”
陶映之定了定神搖搖頭,有被嚇到,但更多的是震驚。
“公子,他們是自殺嗎?”
“男的是自殺,女的是被害。”
“怎麼會這樣!住在山坳裏都有人害,誰這麼狠毒!”陶映之握緊了拳頭,看著屋旁那一地秧了的青菜,心中湧起一股怒氣。
“公子,我們送他們一程吧。”
“好。”
兩人不約而同把樹下堆積的木柴搬進屋,然後一把火燒了。
滾滾濃煙翻滾著,如同狂野的猛獸,隨著一聲聲咆哮,原本明亮的天空被染成了一片陰鬱。
許久煙霧散去,麵前已成一片廢墟,厚厚的灰燼覆蓋了曾經這兒的小生活,喜或憂從此不複存在。
“走吧。”千允輕輕摟著陶映之,往來的路走去。
陶映之突然問道:“公子,你說會不會是男子殺害了女子,而後在自殺?”
“何以見得?方才你不是說他們是被人所害?”
“方才過於激動沒細想,仔細想來,這荒郊野嶺的誰會來殺人?我覺得他們是夫妻吵架,男子大概是不小心殺害了女子,而後愧疚自殺。”
千允努力撐開緊鎖的眉頭,神色仍舊凝重,敷衍道:“或許是吧。”
“什麼或許是,我看就是。”
“好,你說是那便是。”
大手拉著小手,一步步往山坡上走去。
陶映之遠遠地回頭望了一眼,冬季裏本就蕭條的山林間,又多了一處墨色,如墨畫裏不小心抖落的墨汁。
不說人生苦短,但確是無常,他們或許已經想好了青菜長大後怎麼吃,但卻沒等到那一天。
“小陶,我們要加快速度了,離山莊還有很遠。”
“好。”
陶映之應聲後,主動抱住了千允,等著起飛,卻沒見他飛。
“怎麼了?”
“來人了。”
陶映之鬆開他前後看了一圈,沒人啊?
“來人怎麼了?”
“是認識的人,我們過去看看。”
千允拉著她往山路前方走去,但卻走了好一陣才看到山穀下來了一群騎馬的。
速度之快,紅衣飄飄。
陶映之覺得有點眼熟,難道是紅葉閣的?五大門派隻有紅葉閣全員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