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之巔,清風襲人。
夜色漸漸的禦去了自己那一直裹著的黑衣,周圍的一切也漸漸的變得清晰起來,遙遠的東方一絲的紅韻也是越來越是清楚,明顯。山腳下的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落中,不再是單調的安靜,偶爾也傳來了一陣陣的喧囂之聲。
一襲若雪白衣,山風之下,迎風而舞。
他站在這裏,山崖之巔,不知道已有多長的時間,他又十分平靜的眼眸一直向遠方眺望著,一動也未動,似乎是遙遠的地方有什麼東西能深深的吸引著他一樣,又似乎是根本就沒有在看什麼一樣,隻是一雙悟盡了蒼桑的雙眼已習慣了這樣的眺望而已。天色愈來愈是泛白,也不知道又過了多長的時間,在他的後麵出現了一個孩子,七八歲的樣子,身著有幾處不太明顯的補丁的衣服,也是靜靜的站在了山崖之上,站在了他的後麵,不見有什麼動作。從遠處看去,前後的兩人像極是一對師徒。
“我站在這裏已經有多長的時間拉?”
不知道什麼時候,聲音從前方這身著白衣的男子口中傳了出來。聽其說話的語氣似乎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那裏已經有多長的時間;聽其說話的語氣自然是在問站在他身後的那孩子。
“這個……”聽到他的話,男孩並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緩緩的掙開了自己閉著的雙眼,停止了貪懶的深呼吸清晨山頂清新空氣的動作,心中十分平靜但亦用略帶尊敬的語氣回答道:“應該有七天了吧。”
男孩名叫虞楓,就住在山腳下的村落中。虞楓這個名字也是他自己取的。自從虞楓有記憶以來,父母和和村中的人其實都叫虞楓二石頭。虞楓兄弟三人,自已排行第二,也是是村中的習慣,大家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像樣的名字,有的人一出生就被叫做大狗子,有的人一出生就被命名為三蛋子;都一個小村落的人,人人都非常熟悉,熟悉到了哪家的雞今天沒有下蛋,當天基本上全村的都會知道的地步;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村裏的父母們從來沒有給自已的娃正式的起過名字,所以像自已的大哥一樣,從一出生就被叫做大石頭,他排行第二,自然就叫做二石頭。可也像村裏的大多數少年一樣,在七歲的那年,虞楓自已給自已取了一個虞楓的名字,其實他本來想取虞強這個這名字,可大哥在兩年前,也就是他自個兒七歲的時候,就這個名字按在了自已的身上。楓自己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小小年紀的自己喜歡上了爬山。每天當夜色剛剛褪去的時候,虞楓就會和外出忙碌的父親哥哥一塊出發。起初父母見虞楓起的那麼早,一向不愛怎麼說話的父母偶爾也會發出勸告的聲音,說他小小年紀天還沒明起那麼早幹什麼,怎麼不多休息下。虞楓每次聽到,小小的臉上也隻是笑笑說:“沒事的”父母後來見他幾乎天天如此,加上父母本身又不愛說話,慢慢地這種聲音是越來越少。本來父母看到虞楓每天早起,也想過讓他幫忙一塊去田地做活計,因為大哥也早在兩年前就開始幫著父母做這種活計了,可卻被大哥擋了下來,說地裏本來就沒有多少事情,有我幫忙就行了,弟弟早起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一來父母本來有大哥幫忙,也輕鬆了不少,二來田地裏麵就那麼點活,也確實沒有多少可忙的,有大哥和父親就夠了,自從大哥可能幫襯著做活計後,母親大部分時間也隻是在家忙活著做飯,基本上也不在去田地了;也就沒有再提這事情,虞楓也知道平時田地裏也沒有多少重活可做,也沒非要求著去。
自從第一次爬上村落附近不到一公裏的這座山巔,沐浴在這山巔清風拂身之下,深深的而又貪懶的呼吸著這裏的清新空氣,虞楓就深深的喜歡上了這種讓自己覺得十分舒服的感覺。
眼前的這人,在七天前的早上虞楓就看見他站在那裏,一雙眼睛一直的盯著遠方,對於自己的到來就好像是沒有一點察覺似的。虞楓頭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從未在自已村落見過。也隻是用目光打量他幾下,也沒有開口和他說話,和往常一樣站在一邊伸腰閉目深呼吸這兒的清新空氣。直到自已下山,白衣人仍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一直到現在,這個人就那麼一直的站在那裏,這也是他第一次和虞楓說話。
“嗬嗬,想不到已經七天,也到了該離去的時候。”似自語又像是再和虞楓說話一樣,未了他又轉身對虞楓說道:“小朋友,你每天都要來這裏嗎?”虞楓點了點頭。直到白衣人轉過身後,虞楓才看清楚首次看清楚的他的長相。劍眉英目,倒也是相貌堂堂之輩,看年齡是屬於那種剛剛過了年青歲月沒有多久的那種,隻是稍比年青之人略大個幾歲的樣子,同時臉上卻也多了幾分成熟。白衣之人鄭重的打量了虞楓幾眼言道:“你的資質雖然比起當年的我來,稍顯得有點差距,不過卻也算得上是上等之質。如此的資質若是埋沒在這無名的小小村落裏,卻也是有些可惜拉。你我能夠在這小小的山崖之上相見,也屬緣份。可我一心專於陣法之道,實無收徒之念。”說道這裏白衣人思索了一會兒又道:“也罷,我就權且收你做一個記名弟子吧。這兩本書籍是我已經參詳過的,一本是武界之要,一本是陣界之要,我就送於你罷,若是你用心參悟,相信你定也能取得一些成就。屆時你也可走出這個山村,當外麵的世界去見識見識也好。”說罷,也不待虞楓有何表示,把手中的兩本書遞給了虞楓。待得虞楓接下之後,隻能到這白衣人又說道:“為師我在武界所取得的成就雖是有限,不過在陣法之上卻是頗有心得。”白衣人說道這裏,看看兩隻眼睛裏麵有些迷茫之色的虞楓,隻好又輕歎了一口氣說:“我現在給你說的這些,相信你也是聽不懂的,也罷,他日若是有緣份,我們師徒自是有夠再見。”說完之後,便飄然離去,行事做風宛如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風範。“記住,為師的名字是李韻亮。”一陣一聲從他的身後朝著虞楓的方向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