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了別人的東西?!”
契約夫還未開口,淩墨卻立刻皺眉。
商隊的東西也搶,這樣與強盜有什麼不同?
“六皇兄,不過是一塊白玉而已,你這麼激動幹嘛?而且人家是行商的,這一趟來回,能賺多少錢,還差這一塊玉?”
“這不是值不值錢的問題!你這樣做,與那些山匪強盜有什麼區別?”
淩墨有些惱火。
本來他對於妙郡主還有些兄妹情誼,可這些天來,這個人的所作所為讓他心生懷疑,眼前這個人,真的還是當初那個天真爛漫喜歡使小性子的阿妙麼?
“好啦……”
契約夫開口製止。
“六殿下,咱們還是聽聽阿妙是怎麼說的吧?”
聽契約夫這麼說,阿妙得意的看了一眼淩墨,隨後才開口道,“其實也很簡單,我讓人到商隊的帳篷裏搜查的時候,發現了這副白玉,就隨手拿了來咯。”
說著,她像炫耀般,將錦盒打開,把那塊白玉呈到了契約夫的麵前。
白玉色澤通透,純白無暇,周身上下無一絲雜質,就算是再不懂玉石的人,也能感覺到是塊好玉。
契約夫目光落在玉上,像是也被白玉吸引了一般,將那顆白玉拿了出來,放在麵前細細端詳起來,隨後,他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向妙郡主,“就是這塊?”
“對。”
妙郡主以為得到了契約夫的認可,信心高漲。當下在心中就做了決定,雖然這玉罕有,但如果契約夫想要的話,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給他的。
“這塊玉的主人呢?是個女子?哦,不對,是個男子?”
契約夫一臉饒有興致。
“不是,這塊玉的主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
妙郡主有些不解,她不懂得契約夫突然問這麼多莫名其妙的問題幹嘛?
“你從他手中搶走了玉?難道沒有人出來勸阻?”
聽到這話,妙郡主有些得意,“誰敢出來勸阻,不要命了麼?!”
“當時就沒發生些奇怪的事情?”
契約夫依舊不依不饒。
淩墨在一旁聽的也是雲裏霧裏,心中卻有些不滿,搶都搶了,現在問這麼多有什麼意義?反正最後也不會將這塊玉物歸原主。
“奇怪的事情……”,被這麼一問,妙郡主突然想起來,“奇怪應該也算不上,當時就隻是刮了一陣風而已。”
在大漠裏刮個風,照理說應該不算是奇怪吧?
但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聽她說完,契約夫臉色驟變,儼然沒有了剛才雲淡風輕的模樣,他看向妙郡主,淡淡的問道,“商隊的位置在哪裏?!”
“就在大漠的東南方向,搭了幾十頂的帳篷。人數挺多的。”
妙郡主不知所以。
“來人,傳我的命令,在大漠的東南方發現可疑人物,派兩隊人馬,現在就去!——”
“三王子,你這是?”
淩墨和妙郡主兩人同時不解。
大半夜的,突然派兵去大漠。就算節度使季黎已經死了,但劉滿這個經略使還在,用兵調度還是不要太過於明顯的好。
“派兵去迎接咱們的南宮將軍和雲舒郡主回來!”
“你是說?——”
淩墨瞬間想到了什麼,但還是有些不解。就憑一塊白玉,契約夫就能得出他們倆的行蹤?可是他如果記得沒錯的話,無論是林玦還是南宮懿,身上似乎都沒有這種東西。
“六殿下你看這個——”
契約夫看到淩墨滿臉迷茫,便將手中的錦盒拿到他的麵前。
隨即他伸出手掌,在錦盒上輕輕掠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放在盒子裏的那塊純白無暇的玉石,變成了一塊凹凸不平的石頭!
“是林玦!”
淩墨終於反應過來,脫口而出。
屢試不爽的招數,林玦這家夥,又開始使用她的眩術。
“殿下果然英明。”
契約夫這才笑了起來。
雖然這天底下會眩術的人不止她一人,但在這西北城,又如此蹊蹺的出現在前往越京的商隊裏,讓他想要不懷疑都不行。
“三殿下,人已經全來了,我們這就出發。”
一個土兵頭子彙報完了之後,便快步離去。
“等等——”,契約夫叫住他。“我同你們一道去。”
既然林玦會在商隊中出現,南宮懿極有可能同她在一起,既然是南宮懿,這些土兵自然不會是他的對手。他還是親自去會一會他比較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