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這下你信了吧?”
契約夫見淩墨所有所思,微笑著問道。
“就這個?”,淩墨晃了晃手中的信件,臉上浮起一絲好笑的表情來,“誰人不知三王子殿下文武全才,仿照出一封信函的筆跡來,我想,對於三王子來說,並不是件難事吧?”
“別急著下定論,不是還有絹帕嘛?你展開來看看……”
淩墨在契約夫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下展開手中的方帕,四四方方的,就隻是一塊錦綢,上麵甚至連繡花都沒有。
他有些不耐煩,正想抬頭質問,卻在方帕的一角發現了某個標記。標記很淡,很小,幾乎與方帕本身的圖案融為一體。不知情的人根本就不會注意,但淩墨卻能清晰的看到。
因為這標記是他與楊皇後兩人間特有的暗號,目的就是為了防止被人利用筆跡鑽了空子。
凡是楊皇後的信函,有這樣的標記才是真的。否則,就算是親筆信件,都不要相信。
“怎麼樣?”
契約夫十分滿意的看到了淩墨臉上的表情變化。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方帕上到底暗含著什麼玄機,但隻要淩墨能夠相信,這就夠了。他的目的,由始至終,也隻有這麼一個。
淩墨沒有回答。
他定定的看著手中的方帕,沉默了許久,最後才緩緩的開口。
“你想怎麼做?”
聽到這句話,契約夫笑了起來。
正午的陽光在他精致的麵容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晦暗明滅,讓人看不透他的內心。但就算是這樣,他的笑容,還是讓妙郡主覺得眼前的整個世界都變得明亮起來,她的生活,也不算是那樣的陰暗潮濕看不到天日。
*
大漠之中,烈日炎炎。
林玦倒在沙海之中,嘴唇開裂,大腿上的傷口也已經發紅流膿,而那把匕首卻依舊插在那裏。
“怎麼樣?你先來?”
幾個身穿黑衣的大漢躍躍欲試,又有些害怕。
“我先來就先來,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還互相謙讓起來了?”
領頭的絡腮胡眼裏露出不屑的表情,摩拳擦掌,慢慢的走到了林玦的身邊。
其實他也有些慌。
雖然這種好事碰上不少,但卻很少有像眼前這女子這樣絕色的,長期麵對的都是歪瓜裂棗,突然間換了個天仙,換做誰都會緊張!
“趕緊啦!”
其餘幾個人沒膽第一個上,但又賊心不死的在一旁催促。
“急什麼急,我難道會不知道該怎麼做?”
絡腮胡皺眉,但為了不在弟兄麵前失了麵子,他一咬牙,在林玦的旁邊蹲了下去。
眾人見狀,全都圍了上來。
“老大,趕緊脫衣服!”
有人喊了一句。
隨後眾人開始紛紛附和。
絡腮胡心中不爽,但為了表現他的無所畏懼,便滿臉無所謂的伸出手去——
正午的沙漠正是最熱的時候,碩大的太陽掛在天上,烤的沙漠像是被火燒的正旺的鐵鍋,單就站在其中,就熱的瀕臨崩潰。
火紅的陽光照在絡腮胡的臉上,讓原本就是黑炭一般的臉顯得更加的黝黑。他看著躺在沙地上雙目緊閉的林玦,飛快的伸出了手。
突然一道亮光從他的麵前劃過。
絡腮胡的手腕傳來一陣冰涼,他下意識的縮手,下一刻,卻嚇得大聲慘叫起來。
——他的整個手掌被人從手腕處斬斷,直接掉在了地上!
瞬間血流如注。
事情來的太過於突然,一時之間,其他的人竟不知作何反應,隻是憑著本能下意識的紛紛後退。
可才一眨眼的功夫,又一道白光閃過。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隨即,這些人從頭部開始,身子全部被劈成了兩半。
而那個領頭的絡腮胡,雙手被砍,身子被劈成了四半。
鮮紅冒著熱氣的血,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滲透進沙漠裏,然後消失無蹤。就如同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貪婪無毒的吸食著世間的萬事萬物。
烈日炎炎的沙漠裏,罕見的吹來一陣清風,血腥味彌漫,令人作嘔。
白光過後,一襲頎長的身影落在了林玦的身邊,他俯下身,將她抱起,然後就如同那先前的白光一般,瞬間消失無蹤。
隻剩下那些支離破碎麵容扭曲的屍體,還靜靜的留在沙漠裏,昭示著曾經的恐怖。
*
“把林玦帶來見我。”
回到西北城的臨時府邸,契約夫對跟在他身後的妙郡主說道。
“殿下,你要見她?”
妙郡主有些驚訝。
不過這種情況她早就想過對策了,也不算什麼突發事件。
“對,我有事情要問她。”
“可是這樣,不是暴露了殿下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