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兩位大哥,這麼巧啊?”
林玦一臉假笑,正想拔出匕首,那兩人卻意外的應聲而倒。淩墨手握長劍出現在她的麵前,劍鋒的頂端,還滴著鮮紅的血,“我掩護你,快走。”
目光一直停留在淩墨身上的妙郡主,不經意間瞥見了林玦往外跑,瞬間滿臉警惕,朝著那群黑衣人大聲吼道,“別讓她跑了,快給我追!——”
但淩墨似乎早有準備,他擋在前麵,狂亂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硬生生的將那群想要追殺林玦的黑衣人給擋了下來。
妙郡主見黑衣人被淩墨阻攔,拔出匕首,直接朝著林玦的背影用力扔過去——
淩墨正被一大群的黑衣人圍著,根本就分不開身,當他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匕首已經飛了出去。
“小心!——”
他大喊一聲。
可還是遲了一步,話音還未落下,就看到剛跑到大門口台階的林玦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右邊大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她咬牙回頭看去,發現上麵插著一把泛著雪白光芒的匕首,隻一眨眼,鮮紅的血絲便細密從傷口周圍滲了出來!
眼看黑衣人就要追上。
她沒有時間停下來,若是再不走,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將會白費,無論是淩墨還是她,都逃不出這裏。就算她的腿現在已經斷了,為了她與淩墨的性命,她都得爬起來繼續走!
所以林玦咬牙強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拖著已經疼的發僵的右腿,撐著最後一口氣,走出了院子,來到停在院門口的那匹駿馬跟前,翻身上馬,揚鞭消失在巷子的盡頭。
“她受了傷,跑不遠,追!——”
黑衣人緊隨其後,氣勢洶洶的朝著林玦消失的方向追去。
院內,淩墨仗劍立於原地,周圍四處躺滿了黑衣人的屍體,鮮紅色的血還冒著熱氣,在地麵上蜿蜒曲折順著地勢而流,在春日和煦的陽光下,顯得尤為刺眼,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六皇兄的武功倒是精進了不少。”
妙郡主朝著他緩緩走來,臉上掛著如春日暖陽般的笑容,但這樣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卻讓淩墨感到一陣驚恐。
“你的人還帶的不夠多……”
“是麼?”
妙郡主莞爾一笑。
“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並不打算殺你,你信麼?”
“你想說什麼?”
淩墨皺眉。
“其實,剛才隻不過是一場戲,一場演給林二看的戲。”
妙郡主淡淡地看著他,臉上卻突然浮起一絲得意之色。
“不然,她哪能那麼容易從這裏逃出去?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皇兄的配合。”
“你們打算對她做什麼?!”
被她這麼一說,淩墨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剛才在那麼多的黑衣人圍攻之下,林玦竟然還能順利地逃出去,這確實不符合常理,可他卻沒有想的太多。
“皇兄不用太擔心,林二並不傻,她沒有這麼快出事!今日我也是受人之托,還請皇兄跟我走一趟,有個人想見皇兄你。”
“我如果不去呢?”
淩墨冷冷地反問,剛才還一臉凶相地想要他的性命,現在卻又換了一張麵孔,他憑什麼要相信她?說不定還有個更大的陷阱在等著他呢!
妙郡主聽了一愣,正要回答,卻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打斷,“既然殿下不想見我,那我主動來見殿下就是了。”
聲音異常熟悉,淩墨心下一顫,驀地抬頭,果然看到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麵孔。
“是你?”
淩墨皺眉,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蔓延而上,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不真切起來,也許,妙郡主說的對,這就是一場戲。
*
林玦策馬狂奔,細密的黃沙迎麵撲來,就算蒙著麵紗,她的臉上依舊感覺到疼。右腿上還插著鋒利的匕首,後麵的追兵緊隨不舍,她沒有時間停下來為自己療傷止血,索性就讓那匕首插在那裏,若是貿貿然的拔出來,又沒有進行止血包紮,就憑著那麼深的傷口,又加上如此劇烈的奔波,不要一會兒,她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可越是往前,她就越覺得不對勁。
她記得自己策馬的方向是城中的經略府,可越往前走,眼前的景象卻是越荒涼。不用說經略府了,她似乎距離西北城都越來越遠。
廣褒的大漠,漫天的黃沙,茫茫的一片沙海。林玦越來越心驚,但她卻沒法停下來,因為後麵追著她的那些黑衣人越來越近,隻要一停下來,她馬上就會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