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聲的皇後,突然發話,道:“蕭旭,聖駕麵前,豈容你放肆。袁衍海是去是留,皇上心中自有考量。再說,這件事,也要等滴血認親以後,再做決定,現在說這些都早了點吧。”
話音剛落,就見賀達察與胭脂一並走進殿來,胭脂手上端著一個茶盤,盤上放著一隻青花瓷碗和一把匕首。
定德帝抱著五皇子走下來,賀達察抓住袁衍海的一隻圓滾滾胖乎乎的小手,道:“殿下,老奴得罪了。”
袁衍海還不知道這些大人要做什麼,一臉的無知。賀達察手起刀落,用刀尖在他的小指頭上一刺,伴隨著袁衍海嘹亮的啼哭,一滴剛凝成的血珠滴到了碗裏。
皇後見狀上前接過了定德帝手中的袁衍海,抱在一旁,連聲哄問。袁衍海的一張小臉緊皺,片刻之間就哭成了個淚人,又加上沒有看到生母賢妃,怎麼哄都不肯停止哭泣。
定德帝接過匕首,果斷利索地在自己指肚上劃了一下,豆大的血珠緊接著就滴進了碗裏,然後他就目不轉睛地看向白淨的碗裏的兩滴刺目驚心的血。
這兩滴血揪著在場所有人的心,漸漸地,越靠越近,可是撞到一起後,竟然沒有融合,就停在了原處不動。
定德帝猶不死心,端起青花瓷碗,靜靜地搖了兩下,又放在茶案上。因為振動兩滴血融到了一起,可是過了一會,又漸漸地分離開來。
結果已經非常明顯,定德帝惱羞成怒,一把將碗掃向地下,連帶著胭脂也被退了個踉蹌。他回頭走了兩步,坐到鳳椅上,怒道:“賢妃那個賤人,朕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朕。長公主和二皇子,怎麼還沒來?”
盛怒之下,坤寧宮中一應的後宮之人都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說話。
賀達察抬頭,鎮靜自若地回道:“皇上喜怒,奴才已經著人去請了,想必此時公主與殿下都在路上。”
眾人得了定德帝的話,起身又重新該落座的落座,該站著的站著。
定德帝此時心煩意亂,又加上袁衍海在一旁哭個不停,火氣發到了皇後身上,道:“怎麼還哭個不停?你身為一國之母,連一個孩子都哄不了,要你何用?”
皇後一臉不自在,急急地向定德帝請罪,道:“臣妾該死,皇上喜怒。胭脂,快將他的奶娘叫來。”
奶娘就在門外候著,聽到傳召嚇得屁股尿流的跑了進來,接過袁衍海,哄了幾句,還是不好,隻能壯著膽子對皇上回道:“皇上恕罪,娘娘恕罪。殿下他一哭就很是強,除了賢妃娘娘能有辦法,奴婢也束手無策。”
德妃聽她還“殿下”“賢妃娘娘”的叫著,心中不耐道:“什麼殿下,皇上的兒子才是殿下,這不過是個小野種,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