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小院中,僅有葛草一人留守。林易踏入昨夜休憩的房間,首先開啟搜來的儲物袋。嘿,其中物品著實不少,然而大多皆為世俗之物,銀幣足有數百串,金元寶亦有數十錠。其餘的,是肉、蛋、米、布之類。他翻檢一番,發現於修行有益的,僅有一瓶丹藥、幾塊中品靈石,以及十幾隻木盒裝著的人參。他取了十錠金元寶,幾吊銀幣放入自己的戒指中,又挑揀出兩隻年份較老的人參,其餘的依舊放置於儲物袋中。隨後,他拿起包裹,朝裁剪鋪行去。
到了裁縫鋪,熊娃早跟他娘說好了,背了個包袱就出來啦……林易一瞧,嘿,眾人都在呢,二嫂懷裏還抱著個奶娃娃,那可是林二的遺腹子喲……林易給了二嫂、葛嫂、葛麥媳婦、二嫂的老爹,一人一個金元寶、一串銀幣,剩下的全給了小丫。小丫瞅了一眼,就美滋滋地掛在腰間啦:接著熊娃駕車,載著兩人一塊兒往鄉下去。中途路過一個小鎮,在那兒歇了一宿。第二天晚上,到了一個叫顧家堡的小鎮,這兒離林易大姐夫家不遠了:他們先在小鎮住了一晚,然後才往十幾裏外的一個村莊去。
顧家堡周邊的小顧家莊,約有莊戶一百二十戶,人口逾千。林易的姐夫名為顧武生,是家中次子。其家在當地堪稱大戶,四代同堂,足有五六十人。當熊娃趕著驢車行至一戶綿延的草屋前,一位頭發花白、彎腰駝背的老婦人正在小河邊用大筐清洗野菜。熊娃趕忙指向老婦人道:“小姑,姥姥在河邊洗菜呢!”二人跳下驢車,小丫急切奔向河碼頭。見母親蒼老不少,小丫不禁哽咽,喚了一聲:“娘。”老婦人聞聲轉頭,小丫又喊了一聲“娘。”老婦人扶著膝蓋,緩緩起身,眼神迷蒙地看向小丫,好一會兒才認出。小丫趕忙跑過去,扶著老婦人到了河堤上。小丫摟著老婦人,又哭又笑,老婦人過了許久才認出是自己的小女兒,臉上的皺紋頓時如菊花般綻放,不停在小丫身上摩挲著,嘴裏念叨著:“幾年不見,長這麼高了。”林易在旁看著,心中既感欣慰,又有些許感傷。見母女倆親熱不止,林易微笑著打趣道:“哎,小丫,可不是隻有你一人想娘喲,旁邊還有兒子、孫子呢,都被你無視了。”小丫擦了擦眼淚,指著林易道:“娘,這是誰呀。”老婦人看向一旁如玉樹臨風般的青年,一時也未能認出,小丫笑道:“是你三兒呀。”老婦又一把拉住林易端詳,林易拉過熊娃道:“這裏還有你的孫子呢。”老婦人拉起熊娃道:“快,回家去。姥姥給你煮肉吃。”
老婦人帶著他們往回走,林易到碼頭上把洗好的野菜裝進筐裏,也拎著回家了。姐姐姐夫都在地裏忙活呢,家裏隻有幾個孩子。老大是個女娃,十四五歲的樣子;老二是個男娃,和熊娃差不多大,這會兒在外麵放牛;老三也是男娃,剛學會走路。大丫頭一看到家裏來了客人,就趕緊跑出去喊爹娘了。
林易把野菜放在廚房,看了看米缸、糧倉和牲口棚,然後又走出院子,望向不遠處的農田。他心裏不僅湧起一股親切感,他喜歡農家的生活,每天在田裏勞作,不用在世俗中爭搶,看著莊稼的收成,心中就有一種滿足感。不過,當他看到眼前枯黃瘦小的莊稼,地裏還雜草叢生時,不免有些失望。他揪下一串穀穗,雙手一搓,一半都是空殼。他也能理解,這年頭,廣種薄收,又沒有化肥和農藥,收成比也隻能是 1 比 3 到 5 左右,全看老天爺賞不賞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