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蹬上海船甲板,便彎腰作揖,口中說著感謝。甲板上站了五六名船員,皆赤膊光腳,皮膚猶如光滑泥鰍的烏黑發亮,一看便是長年在海上生活的人。幾名船員皆好奇地打量著他們二人,這時船員後走出一名中年漢子。隻有他穿著整齊,打量著兩人道:“搭船可不是免費的,看你們也是修煉之人,每人出兩枚靈石吧!”
林易忙彎腰作揖道:“老大,真是不巧,我們兄妹一時出門匆忙,在海中失了方向,老大帶我們到岸上,我們一定找師傅討幾枚靈石補上,煩請暫時欠著。”那船老大立時沉了臉,道:“欠著?我認識你們是誰啊!”
那幾名船員見狀起哄道:“船老大,我看這小娘子長得如此俊俏,不如將她先抵給您老人家享用幾天如何?”林易聽到這話後臉色變得十分尷尬,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然後從袋子裏取出一把長劍,雙手遞給船老大,並說道:“船老大,這柄劍價值不菲,希望它能抵扣我們的船費。”那中年漢子接過劍,抽出半截劍身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對林易說:“好吧,既然這樣,那麼你們可以在船頭雜物艙裏暫時存身吧。”說完,他揮了揮手,示意林易和薑婉跟他走。
一名船員走到船頭,掀開了雜物艙的蓋子。林易拉著薑婉,探出頭去看了看,發現艙內堆滿了麻繩、漁筐等雜物。他們向那名船員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說道:“哦,這裏還不錯。謝謝你,小哥。不過現在還不著急,我們想先在甲板上看看風景。到時候需要的時候,我們會自己進去的。”那名船員聽後癡癡地笑了一聲,又瞄了一眼薑婉,然後轉身離去。
兩人站在船頭,吹著海風,感受著大海的氣息。薑婉輕聲對林易說道:“林師兄,你為什麼把劍抵給他們,卻不願意拿出幾枚靈石呢?”帶著一絲好奇和疑惑。
林易並沒有直接回答薑婉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看出那船老大的修為如何嗎?我注意到船員中有兩個人的修為跟我差不多。”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周圍,似乎在思考什麼。
薑婉聽到林易的話,立刻警覺起來。她忙回頭去觀察那些人,但被林易及時製止了。林易低聲說:“不要再刻意去探察了,這樣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我們還是小心為妙。”說完,他從儲物袋裏取出兩張隱身符,遞給薑婉一張作為備用。
兩人默默地在船舷邊站了一會兒,然後一起走進了前船艙。艙內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魚腥味,還有海浪撞擊船頭發出的巨大衝擊聲。薑婉迅速取出一張避水符,貼在自己身上。片刻之後,她的周身泛起了一道淡淡的光圈,將海水隔開。接著,她又遞給林易一張避水符。
林易接過避水符,也將其貼在了身上。隨著避水符的生效,他感覺到身體周圍的空氣變得幹爽起來,不再受到海水的侵襲。兩人靜靜地坐在船艙裏,等待著接下來的行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漸漸暗下來,夜幕降臨,大海上一片靜謐,隻有海浪拍打著船體的聲音不時傳來。
到了傍晚時分,突然有人用腳跺著艙門叫道:“小兄弟,一起吃酒去!”
林易答應了一聲,轉頭輕聲對薑婉說道:“我去吃酒,你不要呆在艙內,找一處船舷邊隱身躲著。”
說完,林易打開艙門,探出頭笑著說:“大哥,您太客氣了,不用了,我們帶有幹糧。”
那船員卻熱情地一把拉住林易的肩膀,豪爽地說:“走吧,客氣什麼,認識就是緣分嘛,令妹也一起去吧。”
林易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勢走出了艙門,回頭解釋道:“我妹妹她有些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那船員便摟著林易的肩膀,一邊走一邊說:“那我們喝酒去……”
林易也沒有關艙門.便隨著船員向中間艙室走去.。薑婉在裏麵把林易的話回味了一下,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忙激發心口的隱身符:小心地爬出艙室、找了一處避風處.蜷縮在哪,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被人發現。
林易走進艙室,隻見一張大桌子周圍已經坐了七八個大漢,每個人手裏都端著一隻大海碗,正在猜拳喝酒。林易向眾人拱手示意,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下。那領他來的船員,拿了一隻大海碗放在桌上,拎起酒壺往裏麵倒滿酒。林易連忙擺手說道:“不用這麼多,我酒量不行,喝不了太多。”但那個船員卻說道:“哎呀,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把酒倒滿。”說著便把倒林易的碗裏酒倒滿。
林易一臉苦相地看著眼前滿滿當當的一碗酒。而那個船員則滿臉得意之色,給自己也倒滿了一大海碗,端起來與林易碰了一下杯,大聲說道:“來,幹杯!”說罷,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仿佛喝水一般輕鬆自如。接著他將空碗對著林易晃了晃,催促道:“快喝,快喝啊。”林易無奈之下,隻好咬咬牙,端起酒碗,硬著頭皮一口悶了下去。剛放下碗,那個船員就迫不及待地拎起酒壺,又一次給林易倒滿。這時,坐在上首的船長突然站起身來,高舉著海碗,遙遙向林易敬酒。林易頓時麵露難色。然而,其他船員們卻紛紛起哄,大喊道:“船老大敬的酒,那可是給了大麵子啊!”林易無奈,隻得再次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途中還因為氣息不暢換了口氣。周圍的船員們見狀,一迭聲地催促。林易剛喝完,突然一頭栽倒在桌子上,昏睡過去。眾船員們見狀哄堂大笑,有人調侃道:“這還是個雛鳥呢,真是太不經逗了。”隨後,他們繼續喝酒吃肉,不再理會昏睡中的林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