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丫翻身上馬,揚起馬鞭,駕著馬匹疾馳而去,留下院子的人大眼瞪小眼。三兒子喃喃自語道:“這兩個人可真是有錢啊!”一旁的媳婦也附和道:“是啊,咱家娃還吃了人家那麼多雞蛋呢……”
恰巧此時,老頭從門外走了進來,聽聞客人已經離開,便轉頭看向竹椅上散落的錢幣,並將目光投向老太婆。老太婆連忙解釋道:“這些錢是他們執意要留下來的,推也推不掉。”老頭感慨地說道:“不過就是給了人家一點小小的方便罷了,怎受到如此大的恩惠。”說完,他迅速撿起錢幣,邁步朝門外追去,但沒過多久就又折返回來,嘴裏嘟囔著:“連影子都看不到了,唉……老太婆,你還是把這些錢收起來吧。”
林易二人騎著馬朝南前進,一路上的田地逐漸整齊,村戶也變得密集了一些。他們不緊不慢地欣賞著沿途的風景。小丫還用弓箭射下了一隻野鳥,中午兩人撿了些枯草樹枝烤著吃了。直到傍晚時分,果然看到了一處聚居的大村莊。兩人牽著馬緩緩前行,後麵跟著一群光著屁股、拖著鼻涕的小孩,吵吵鬧鬧地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林易看到遠處一條東西向的大河邊,有幾條正在修理的小漁船,聽到村中傳來叮叮咚咚的鐵匠鋪敲打聲,還有一兩處酒肆,門外豎著一根旗杆,上麵掛著一個“酒”字。林易又找到一處旗杆上掛著“客棧”二字的地方,便走了過去。
客棧外表灰撲撲的,裏麵收拾得還算幹淨、整潔,一圈茅草屋圍了一個院子。一個中年老板迎上來,讓小二去牽馬喂料。林易也不懂這裏的交易規則,就讓小丫上前說要一間幹淨上房。小丫也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袋中的錢幣如何使用,便轉眼求助。林易道:“包食宿,住個三五日。”小丫便與老板談價,林易偷眼觀察,小丫小手中的幾個貝殼、銅仔都用了出去。訂好房間,林易還算滿意,兩人便來到客棧自帶的酒館中吃飯。隻見裏麵有三五個糙漢,大著嗓門交談漁市生意。見兩個小孩進來,都齊眼打量。小丫有點扭捏,平生第一次進酒館,林易卻隨意自在,找了一張幹淨桌子坐下。小二忙端上兩個菜,一盤小魚幹,一盤炒硯螺,問:“二位要吃酒嗎?”林易點點頭,小二又道:“酒要客人自費呀。”林易道:“再加兩個菜。”小丫從褡褳中摸出三個銅板放到桌上,那小二咧嘴一笑,收起銅板,忙去置辦。一會,拎了一壺酒,兩隻酒杯擺在兩人跟前。林易拎起酒壺,倒了一杯,抿了一口,一股酸味,皺了一下眉。小丫也伸手拿過酒壺,學大人樣倒了一杯,一仰頭幹了,頓時一口噴了出來,嗆得滿臉通紅,嚷嚷道:“什麼狗屁呀!”一邊的糙大漢們哄聲大笑,林易也笑道:“一股酸味,不好吃,還是吃菜吧。”小漁幹、峴螺燒得還不錯,小丫像拾豆子般,吃得高興。一會,小二又端了兩盤,一盤毛豆,一盤一尾肥魚,“還有兩碗麵疙瘩。”小丫吃麵疙瘩就著魚幹,吃得眉飛色舞。林易捏著喉嚨喝了兩杯酒,便放棄了。
兩人酒足飯飽之後,林易向收拾幾位糙漢殘羹剩飯的小二打聽了一下,村中鐵匠鋪的情況,心中有了計較,便回房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