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出洞口,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開闊地,先前的木筏隨意地停靠在岸邊,由一條麻繩束縛在旁邊的木樁上。
洞內一直陰魂不散的黑影,在戰勇和霍萌接觸到久違陽光的一刹那,瞬間縮回了陰暗麵,它們害怕陽光。
戰勇和霍萌推開圓木,好不容易爬上了岸,不過在看見自己身子的那一刻他們彼此完全驚呆了。奶奶的,他們全身沾滿了水蛭,密密麻麻的,看起了十分惡心,感覺彼此都變成了海參。
“看來剛才在山洞裏的黑影就是這些水蛭倒的鬼。”戰勇清理著衣服上的水蛭,麵露鄙夷地說。不過想想還是後怕,辛虧他們在山洞裏沒有輕舉妄動,不然成千上萬的水蛭直撲過去,他們很可能瞬間被吸成幹屍。還好他們穿的衣服包裹性不錯,這些水蛭也倒是沒人鑽進身體裏,占多少便宜。
簡單把外衣的水擰了擰,他們便打算重新出發,雖然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很不舒服,但是暫時也沒別的辦法,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們去做。
當戰勇和霍萌的注意力重新從水蛭轉移出來的時候,他們才發現眼前的景像可以說是世外桃源,從山洞而出的河流蜿蜒到遠方,河道兩岸得益於山澗泉水的滋養而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這是一塊狹長的山穀平原,雖然麵積少的可憐,但出現在這峻嶺密林間已實屬不易。峽穀兩邊的山很高,幾乎是直立地拔地而起,抬頭仰望,一座座如伺立的鬼神,頭顱隱沒進雲霧裏,遠處零零散散地坐落著幾間房舍。
戰勇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懼,他感覺自己正處於幻境之中,可回頭再看霍萌,打濕的秀發如瀑布掛在胸前,一切又是那樣的真實。
遠離停靠木筏的簡易碼頭,一條石板小路延伸到遠方,因為石板沾滿了水汽,看上去黝黑鋥亮,古色古香。不過,在這石板上卻莫名的出現一些白色的粉末,看來是之前那部分人不小心遺留下來的。戰勇好奇地用手黏上來少許,觀察了片刻突然填進了嘴裏品了品,是鹽巴。
“還記得先前渡河的人肩上背的袋子嗎,裏邊裝的應該就是鹽巴。”戰勇說。
“這裏環境幽閉,外界人幾乎很難找到此處,這裏應該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古村落,食物可以自給自足,但鹽是他們唯一需要從外邊購買的東西。”霍萌說。
“可是,他們劫持虎子幹什麼,擄過來當勞力嗎?”如果這裏是一座封閉的村落,那村民應該淳樸善良才對,完全沒有理由劫持和自己不相幹的人,戰勇想不明白。
“那接下來怎麼辦,大搖大擺地走進去?”霍萌問。
戰勇想了想說:“大搖大擺肯定不行,咱們裝作迷路的外來人,看看這裏葫蘆裏買的什麼藥?”
“對了,把槍藏到順手的地方,如果他不懷好心,就拿出來自衛!”戰勇寒光一現,異常冷峻。
順著石板下路,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村後。此時,在稻田裏勞作的一些人也注意到了這個兩個猶如從天而降的外人。
那些人對戰勇和霍萌的突然闖入似乎感到非常震驚,他們詫異了一下很快便轉為驚恐,丟下了農具趕忙往村內跑去,而且口中還發出怪異的呼喊。戰勇和霍萌很想為自己辯解,表明自己不是壞人,可是一溜煙人就全部消失了。詫異,此時他們的心中何嚐不和這些未見過世麵的村裏人一樣呢,陶淵明筆下的“不知秦漢,無論魏晉”或許就是這種狀態吧。
霍萌簡單環顧了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個村子雖然在地處越北,但卻烙有濃厚的苗瑤印記。各家各戶的房屋都是吊腳樓的建築風格,很多木樓以杉木為柱、為梁、為壁、為門窗、為地板,以杉皮為蓋頂,不油不漆,無矯無飾,一切順其本色,自然天成,樸實無華,連片成寨於坡前,鱗次櫛比,層疊而上。
村子的人無不例外都是侏儒人,個子均不超過一米,這是一個侏儒村。他們對於戰勇和霍萌的闖入似乎非常驚恐,看見的人紛紛掩緊了門窗,膽大的男人則邁著小步往村後跑去。
走了一會兒發現在遠離主村的一塊開闊地,有一個看似非常破舊的竹樓。那竹樓突兀的佇在那裏,看起來又陰暗晦澀,讓人不免心生遐想。如果他們劫走了虎子,肯定要先找一個藏身的地方,而此處看起來便非常合適。戰勇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