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題。看我如何打爆他。”子車行哈哈一笑,轉過身,便大步走向了選手區,謝青雲見他這副表情。心知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這模樣正是子車行在外獵獸時,打得興起。想要一拳一個將所有荒獸都砸爆的樣子。除非那方行的性子超出自己的預料,真實的戰力也遠勝過他平日在大家麵前展現的戰力,否則的話,子車行必贏。這第十名和第一名的比賽。出人意料的,第一場竟然是那位第十名的家夥贏了,這讓場下的觀者一片意外之聲,不過很快就都變成了叫好聲,大家都喜歡觀看勢均力敵的擂台戰,而不是一邊倒的打法,勢均力敵不隻是精彩。還能給眾人多一些時間揣摩鬥戰的經驗,想象如果是自己上台,又改如何應對。不過接下來的兩場就沒有什麼意外了,第一名的那位龐虎以摧枯拉朽之勢。結束了他和第十名的鬥戰,成為第一個晉級前五的人。顯然在第一場鬥戰時,他沒有施展出全部的戰力,隻是用來試探一番罷了,隻因為這第十名的弟子曾經有傳聞說過隱藏了不少實力,現在看來傳聞不過隻是傳聞罷了。他們二人比過之後,便是子車行和方行的鬥戰了,兩人名字都有一個行字,那下麵好事的弟子便喊出了雙行大戰的口號,不過很快就被人奚落,隻說“還大戰呢,怕不是三兩下,子車師弟就要求饒了。”他這一說,便又有人反駁道:“胡說八道,之前子車師兄讓你們輸了錢,你們都忘記了,我可是記得,方才我就是這般輸了的,子車師弟那打法粗糙,但卻有些門道,這一次我押他贏。”
盡管這一次,有些弟子看好子車行了,可相對於整場的觀戰者來說,也不過是鳳毛麟角,加上六字營和十七字營的眾弟子,合起來也沒有幾個人,不過十七字營之前有幾位隻是礙於麵子,押了子車行的,這一次卻是加大了籌,隻因為方才得到了大好處,隻想著連老大楊恒都押了許多,他們也就沒有任何顧忌了。很快鬥戰開始,子車行和方行二人都上了擂台,在那評判一聲令過之後,子車行便將自己的靈元全都運轉至嗓門,爆炸性的虎吼一聲,轟隆隆的就衝撞了過來,原本若是方行做好準備,以他的身法躲開子車行這樣的衝撞並不難,可評判號令開始之後,方行習慣性的要抱拳行禮,這時候他正在微微彎腰低頭,雙手也是拱著的,兵刃也沒有取出,卻不想子車行就忽然來了這麼一聲爆裂的呼喝,方行的性子本就有些羸弱,這一下被吼得直接給怔住了。子車行的身法慢,隻是相對於同境界的武者來說的,比起尋常人那當然要快得不可思議,這麼一怔,哪怕隻有數個呼吸,子車行也已經抓住了時機,一雙早已經帶了拳套的拳頭狠狠的砸向了方行的腦袋。這般打法絲毫也沒有違背規則,隻要那評判宣布開始,就根本沒有說必須要和對方行禮,這一下也是將台下的一眾觀者給嚇了一跳,自然也有一部分人並沒有被震住,這部分人有些是武道修為太高,根本不會被子車行這樣的嘶吼給震懾,還有一些則是見識極廣,子車行一吼,他們便大約猜到這又是要以勢來壓人,本想著方行這等排名靠前的弟子應當不會有問題,但卻看見方行真的被震住了,頓時覺著或許子車行這一場還真有可能贏下來,至少能拖延比較長的一段時間。那台上的子車行自然沒有心思去理會台下之人如何想,他現在就一門心思的要暴揍這無冤無仇的方行,所以攻擊對方的腦袋,隻因為眼下方行的站位角度,露出最多的要害就是麵門了,自然要打這裏,當然他可不是要至方行於死地,隻因為他知道即便對方被震住,也不可能真就這麼挨上他的第一拳,以方行的本事一定能夠躲開,而子車行賭的就是這方行被震懾之後,躲的不夠及時,躲得比較狼狽,甚至被自己的拳風擦中臉頰,這樣一來,胸口必然空門大露,他的第二拳也就有機會攻上了。果然,子車行絲毫也沒有猜錯,這方行還真被他唬住了,一邊抬手格擋,一邊向後踉蹌著急退。可方行退得倉促,又毫無準備。被動之極,而子車行卻是早有準備,一招一式都算好的方位打法,又是虎衝而來。那速度更是借助了風勢。比他原本的身法要快了那麼一些,這一增一減之下。方行更是顯得慢了,被子車行雙拳的勁風擦中了麵頰,而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子車行卻沒有再去擊打他的拳頭,而是改了方向。在繼續衝擊的同時,雙拳壓低了一些,直接砸向了他的胸口,這一下方行再也沒法子反應過來,就這般被子車行狠狠的砸中了胸骨。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極重的“嘭!”好在方行的筋骨足夠堅韌,這一下雖然痛得他差點喘不過來,但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以子車行全力一擊的極限九石的勁力,隻是將他的胸口細小的經脈砸破了,讓胸口烏青一片,自然他穿著武袍。其他人是沒法子瞧見的。隻不過接下來,方行就不好受了,他這差點被砸的憋過氣去,根本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再去反擊,隻能踉蹌著繼續後退,卻被搶占了先機的子車行抓住了機會,不依不饒的瘋狂攻擊,不在是雙拳同出,而是左右分出,一拳跟著一拳,如此擊打,力道更大,能夠保證盡可能的接近他的極限九石的勁力,開始兩拳仍舊砸在了方行的胸骨之上,痛得他不隻是呲牙咧嘴,連麵部表情都露出了驚恐之色,他當即就想起了剛才子車行狂揍之前的那名弟子的模樣,連對方已經昏迷過去,子車行都不放過的樣子。盡管驚懼交加,可畢竟方行的戰力在那裏,就算發揮不出來,也能夠下意識的伸出雙臂格擋在了胸口,這一回子車行沒有在變幻方向,若是再變,一會打斷了自己攻擊的狂暴節奏,二便是他換方向也會減慢速度,說不得就給了對方一下喘息的機會,子車行不敢大意,便繼續保持著一拳跟著一拳的瘋狂,直接砸在了方行的臂骨之上。
“去死!”一連十拳過後,子車行再次凶蠻的爆喝,氣勢在增,從而帶動了身法的速度,這一下連續的攻擊,讓他覺著自己找到了提升身法的一絲竅門,將乘舟師弟教給他的風勢體會得更深了一層。嘭!嘭!嘭!又是一連三拳,方行不斷後退,子車行不斷前進,打得方行已經快退到了擂台邊了,整個台下一片鴉雀無聲,沒有人想到會是這樣一邊倒的打法,尤其是那方行還一臉的驚懼,竟然全無還手之力,實在是不可思議。
“咯啦!”當下一拳再度擊打在方行用來交叉格擋在胸前的臂骨之上的時候,子車行清楚的聽見了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這聲音就像是一聲號令,讓子車行知道,機會再次來了,若是繼續擊打下去,方行雖然會被自己打下擂台,贏了這第一場,但子車行以為還沒有打怕對手,下一場說不得就會翻身,也就沒有了乘舟師弟方才說的效果,卻好在這個時候方行的臂骨被自己生生砸裂,給了他攻擊方行下顎的機會,也就在方行痛得呲牙之時,子車行一雙手臂猛然收縮,那上臂的肌肉如虯紮一般高聳,跟著似拉緊的弓弦一般,猛然彈開。最後,又是一聲“嘭!”雙拳齊出,狠狠的砸在了方行的下顎之上,隻這一拳,就將方行砸的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不過他畢竟戰力很強,這一拳隻是讓他眼黑,不過一個呼吸就恢複了過來,當下還要起身,卻看見子車行醋缽般大小的拳頭,凶暴的砸了過來,當下又抬起已經裂開的手臂,擋了上去,卻不想這一次子車行當空而下,臨機改了向,砸到了他的肋骨之上,帶著風雷之勢,子車行一屁股坐在了方行的身上,碩大的拳頭就開始暴風驟雨一般,在方行的身上狂砸,看起來狂暴,卻狂而不亂,幾乎每一下都擊中在一個地方,又是十拳過後,方行的肋骨發出咯啦一聲,徹底斷裂,而子車行的麵色就和要殺了他一般,打的方行心驚膽戰。
“直接認輸,否則老子揍死你!”子車行再又一輪狂揍之機,貼著方行的耳朵低聲虎吼了一句,雖然有可能被評判教習聽見,但子車行已經不在意了,喊過之後,子車行也是高高躍起,膝蓋朝下,狠狠的撞向方行的肚腹。方才他已經狂擊了方行的肝髒處,這一下撞得實了,怕是直接要碎掉方行的肝髒。
“我認輸……”這一下,嚇得方行連擋都不敢擋了。實際上他的手臂已經徹底碎裂。想要擋也沒法子擋得住了,隻能口中狂喊。子車行也怕他認輸隻是認一場的,才不管許多,一膝蓋就狠狠的撞擊在了對方的肚腹之上,不過稍微改變了一下方位。沒有繼續攻擊方行的肝髒,卻仍舊痛得方行麵目扭曲。子車行卻同時喊道:“三場皆認輸!”方行連連點頭,倒抽著冷氣道:“皆認輸。”
聽到這一句,子車行這才從方行的身上起來,轉而對評判道:“他輸了,全輸了。”那評判一臉驚容,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子車行。好一會才點頭道:“子車行勝,方行直接認輸。”話音才落,子車行一晃腦袋,收起了狂暴和興奮。再看向淒慘的方行,心下愧疚之心油然而生,當即上前,連取出丹藥喂了方行服下,跟著扶著方行下了擂台,也不管接下來的比賽了,隻是口中不斷道歉說:“我很想留在滅獸營,可我戰力卻不如你,我聽傳聞說你心思簡單,性子羸弱,就想到這個法子,不管你原諒不原諒,我已經這般做了,隻能向師兄你道歉。”說著話,又從懷中取出一個丹藥瓶子塞進了正在愈合傷骨的方行的懷中道:“反正你已經輸了,生氣歸生氣,好處也要拿,這算是我賠你的,裏麵有十枚武丹……”方行聽了子車行的話,心中氣苦,麵上也是愁容不展,又覺著子車行此刻的模樣誠懇而憨厚,想要發怒又發不起來,隻好歎了口氣,收了那一瓶子武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子車行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不過馬上又想起了什麼道:“我聽說有許多大勢力邀請你,你可以去那裏,其實身為武者不該隻追求安逸,這等亂世,誰有能真的安逸,隻有得到了大勇之心,反而才會更加安全,不然你就算留在滅獸營,將來也說不得會遇上更凶狠殘暴的荒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