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乾趕到郡城的時候,秦動已經在郡城之中待了一天,兩人彙合之後,秦動將情況都詳細的說給了王乾聽,那白叔、白嬸押解在尋常看押房,並沒有當做重犯悄然關押在重牢之中,因此牢頭、獄卒也都接了秦動的銀錢,答應照顧一二,秦動也打算常駐郡裏,探查案情的進展,同時給白逵夫婦不定時的送去一些吃食,那去查白龍鎮的行腳商人一事就要拜托王乾領著白龍鎮的其他捕快去查了。王乾自是應允,同時也正式任命秦動升為白龍鎮的捕頭,繼承了他師父的職位。一切交代妥當,王乾便去尋了武華行場,花了不少的銀錢,看著行場中人,將那信件捆在鷂燕的身上,放飛而行。這是行場的規矩,免得被顧客懷疑,他們會偷看那信中所寫的內容,至於鏢師帶信,就需要顧客對他們的信任了,當然機密信件,沒有人會拜托他們送的,大多是家書一類,即便真被瞧了,也不會損失什麼。且偌大的武華行場,也沒有必要去看這些對他們毫無價值的家書信件。
當王乾趕回白龍鎮的時候,夏陽則在接到了寧水郡第一大賭場的消息,他所欠下的十幾萬兩玄銀已經徹底還清,這讓夏陽的心中一陣輕鬆。夏陽本不好賭,可在大半年前,去那賭場隨意玩了一把,竟然連接贏了不少錢,這便有事沒事就去賭上一回,最終成為了賭場最高級的那一撥賭客,平日可以和賭場老板等最富有的賭客們相互賭錢,半年前的某日,這夏陽賭上了癮,先贏後輸,最後一把將所有家財都要輸進去,還要倒賠十幾萬玄銀,若是一部分一部分的賭,即便是這些頂級賭客,也不會輸這麼多,隻是那一次夏陽與人賭紅眼了,一次性押了二十萬兩玄銀,雖然沒有那麼多銀子,但以他寧水郡第一捕頭的名聲,讓那賭場老板應了他的要求,可誰曾想就這樣一把輸了個幹淨。夏陽雖身為第一捕頭,可卻無法和這第一賭場硬抗,這賭場的背後可是烈武門,那老板隻允許他拖上一個月,可一個月後,他仍舊換不起,險些被老板報官,他夏陽的仕途完了不說,還可能要被烈武門私下捉了以欠債之名,廢了他一身的武道,這可比殺了他還要可怕。直到裴元出現,替他擔了半年時間的賭債,隻說半年之後一定要還,而就在前些日子,半年時間將到,夏陽想盡了法子,甚至外出瘋狂獵獸,也沒有遇到好機緣的時候,裴元再次出現,要求他去做幾件事,這筆債,裴家便會幫他付清。這事情說來也很簡單,隻要接到案子,要去衡首鎮以及白龍鎮調查的時候,一切按照尋常的程序來,隻到最後去那白逵的廚房灶台附近,探查出方磚之內的裝有藥粉的木盒。至於什麼案子,那藥粉是什麼。裴元全都沒有提,隻說到時候夏陽自己就會清楚,此事務必保密,否則夏陽會生不如死。為了前途、為了保住性命。夏陽自然是答應了這些。而幾日之後,張重家的兒子慘死的案子便發生了,夏陽剛開始卻是有些心驚,隨著查案的深入,也就逐漸習慣,知道這裴家要搞出一個大案子來,一連串的人都要受害,原本夏陽還有些顧慮,可發現對手都是尋常百姓,似乎也不會有太多麻煩之後。便一條道走到黑,至於陳顯大人和那錢黃,夏陽以為他們並不清楚,隻是對付錢黃倒是還很容易,要讓陳顯大人不發現。就有些難了,不過整個過程中,夏陽發現陳顯大人似乎有意的忽略一些東西,便當即明白或許裴家也和這位大人打好了招呼,至於說了什麼,夏陽自然不會去多問半句,隻當完全不知道陳顯大人和裴家的關係。至於讓孫飛慘死。卻是夏陽臨機想到的法子,他知道裴家多半是要至那白逵一家於死地,可一路探查下來,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夏陽便想了這個法子,雖然仍舊不能證明白逵一家和獸武者相關。也不能證明白逵一家真的下了毒毒死那張召,但總能增加白逵夫婦的嫌疑,於是他便這般做了,而一切結束之後,押解白逵夫婦回來。夏陽想要去找裴元,卻始終不得見,這讓他有些擔心,直到今日,終於聽到了自己賭債全免的消息,這才真正放下心來,當下就離開衙門,去武華酒樓要了個廂房雅座,自己個吃喝起來,以慶祝這半年多來的提心吊膽終於可以放下了。
正自吃喝過癮,卻不防廂房的門被人推開,夏陽忍不住就嚷道:“不是說了菜上齊了,莫要來吵老子了麼?”
“嘿嘿,你好像還沒有生娃吧,這就要做誰的老子了?”那門被人關上之後,便有人張口應道,夏陽一聽這話,立即聽出了是裴家少爺裴元的聲音,當即轉過頭來,起身哈腰道:“裴少來了,好些日子不見了,近來可好,我讓酒保加一雙碗筷,多叫幾個菜,幾壇子好酒,請裴少吃。”
裴元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一會還要走,這過來就是來看看你。”說這話的時候,裴元似笑非笑,看得夏陽一陣心緊,當初裴元找他辦事的時候就是這般神情。
“裴少有什麼事,盡管說,在下能夠做到,定然會去做。”夏陽連聲說道,銀錢雖然還清了,他知道自己欠了裴家一個大人情,且此事做過之後,他夏陽也就算是裴家的棋子了,他很清楚裴傑的脾性,若是敢和裴傑鬧翻,他定然沒有好下場。
裴元聽了夏陽的話,當下笑道:“不錯,還挺明白事,白龍鎮的事情你做的可不怎麼好,私下去害死了那捕頭孫飛……”說道這裏故意停下,裴元笑眯眯的看著夏陽,直看得夏陽心中越發的毛了,當下自己把自己罵了一頓道:“裴少說的是,裴少說的是,小人不該不聽裴少的話,卻殺了那孫飛的,小人當時隻是想讓白逵那廝的嫌疑更大一些,到時候更好定罪一些。”
“定個屁的罪,嫌疑大小,都沒有法子尋到證據,你若有辦法證明這白逵夫婦和獸王者有關,我裴元便在送你十萬玄銀,又如何?!”說過這話,裴元冷笑不已,道:“孫飛死就死了,不過你要知道此人和我裴家毫無瓜葛,這死也就算在你夏陽的頭上。”
夏陽一聽,這才明白裴元說的自己做錯了到底是為何了,這是要將孫飛的死算成自己的投名狀,綁在裴家身上,成為裴家棋子的投名狀,事實上,即便沒有這事,夏陽也打算鐵了心跟著裴家了,他可不敢和裴傑鬧翻,如今裴元既然這般說,夏陽便連連點頭道:“裴少放心,這孫飛是我殺的,和裴家毫無關係。”
“嗯,不錯。”裴元點頭,“不過今日來尋你,還有一件事兒要你幫忙。”
夏陽就知道不會這般簡單,當下便問道:“裴少有事,盡管吩咐。”
“這白家的案子難以定罪,但嫌疑卻很大,關押上兩到三個月,想法子折磨他們,不隻是**,重要的是……”說著話,裴元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這裏,讓他們麻木、害怕,膽怯,迷糊,到最後任憑你夏陽擺布,兩三個月後,我會告訴你讓他們承認什麼的,到時候你做個罪狀,給他們畫押也就是了,至於如何讓他們聽你的,我想你夏陽應該有的是法子……對了,給你個建議,可以從他們的孩子,那三藝經院的白飯入手,誰都會痛惜自己的孩子,為了孩子,什麼事都肯做,不過這個大殺器放在最後再用,早用了,怕有人探監時,這白逵夫婦都說了出去,對你夏陽也沒有什麼好處!”
夏陽聽了,心中驚訝,隻覺著這裴傑是毒牙,他這兒子也是子承父業,陰狠毒辣,嘴上卻是連連道:“放心,裴少,這事我一定做得趕緊,這之前對他們的折辱,也都是悄然進行,就算他們說給了探監之人來聽,也隻能是衙門正常審訊的刑罰罷了,這幾日來看他們的隻有那白龍鎮的小捕快秦動,算不得什麼事,他們白龍鎮沒有任何勢力,想要在這件事上翻盤,全無可能。”
“嗯。”裴元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便在沒有多言,從頭到尾就沒有坐下的他,直接轉身離開了這間廂房,揚長而去。直到他走了很遠,夏陽這才一屁股坐下,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盡管他早已經打定主意,也隻有跟著裴家,做裴家的棋子,他才不會有事,而起還會富貴了,但這失去自由,處處受製與人的生活,想起來,還是有些不痛快的。於是夏陽一口氣連續喝了數壇子酒,也不用那武者的靈元驅除,就這般醉醺醺的躺在了廂房之內,想要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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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又寫一萬,速度太慢,才發,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