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王大人(2 / 3)

“好好好,這便要多謝小秦捕快了。”白叔聽後,稍稍安了一點心,這便連聲道謝,一旁白嬸甚至開起了玩笑,故意蹙眉道:“方才你還讓我不要謝來著,怎麼你自己又這般客氣了。”

秦動見白嬸輕鬆不少,當下也哈哈笑道:“就是,白叔用不著這般客套,我這便去了。”說著話,這便轉身離開了白逵的宅院。他這一走,白逵和他的妻子,眉頭複又緊蹙起來,他二人絲毫不蠢,自能想到此事的艱難,全鎮的人若是傾家蕩產了,包括柳姨在內,一齊湊錢,也買不起,而且如此一來,這許多年來漸漸恢複生機的白龍鎮有要陷入當年的低潮,他白逵夫婦,即便和鎮子裏的人親如一家,也絕不會這般接受大家如此的好意,不隻是過意不去,還會陷入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要是青雲那娃兒在就好了。他主意多,定能想到法子。”白逵的妻子忍不住歎了一句。道。

“也是,他能識得那鳳寧觀的高人。都能將謝寧兄弟和弟妹一起接到鳳寧觀去療傷,這等麵子,定然能求得鳳寧觀的武者隨意出手,獵來一頭鐵虎骨,至少比起救治弟妹的頑疾要輕鬆許多。”白逵也跟著歎道:“隻是不知道這娃兒如今去了哪裏,咱們又沒法子聯絡到鳳寧觀,也尋不到謝寧他們。”

“白飯他爹,你說王大人能不能尋求王夫人的娘家相助。”白逵的妻子眸子中閃現出一絲明亮。

“王大人的為人還用得著懷疑麼,隻是這事要看王夫人娘家的意願。王大人又沒法子強求他的泰山。”白逵實話實說,給妻子潑了盆涼水,跟著又道:“不過這事無論成或不成,咱們都要向王大人道謝,我們也拿不出什麼來,瞧著王大人的驚堂木有些磨損了,我便用最好的本事為他打造個新的,便是張重那廝非要逼我,我也要給王大人打造好之後。再去應對那寧水郡守的審訊。”

“唉,這可怎生是好,白飯他爹,你會坐牢麼?”白逵的妻子滿目憂色。

“張家勢力在這寧水郡城比咱們白龍鎮任何一家都大。王夫人的家人在洛安郡,若是幫不了忙,那咱們也毫無希望了。雖說武國律法極為嚴苛,可咱們平民百姓又怎麼鬥得過這些富商大賈。這世道武者永遠比尋常人更有特權,張家隻要給那寧水郡的官場送些好禮。這等各執一詞的扯皮,即便沒有證據,也一樣可以將我關上個半年、一年的,到時候在說一句沒有證據,釋放回家,咱們又能如何?咱們和張重的恩怨雖然到不了生死,但以張重那等狹隘心思,讓我白逵在牢裏呆上一段,確是能讓他痛快之舉。”白逵說著話,見妻子的憂色越來越重,當下又安慰道:“你也莫要太擔心什麼,這隻是最差的情況,即便如此,呆個半年一年的,吃些牢飯,又不能把我怎麼樣……”一邊說,白逵一邊敲了敲雄壯的胸肌,道:“我結實著呢,咱們當年獸潮之後,吃得未必就比牢飯好了,這點時間,對老子來說,輕而易舉,白飯在武院有不用交任何銀錢,你還能做些餅子販賣,自己養活自己也沒有問題,最遲一年後,等咱回來,就當外出遊曆了一番罷了。”

白逵的妻子聽著丈夫說得輕鬆,也忍不住抿嘴一笑,不過那憂色一直沒能逝去,跟著又說道:“可我聽說牢獄裏的惡徒極多,他們會欺負人,咱們又不會武藝,可怎麼辦才好。”

白逵一聽,便哈哈大笑道:“說你這個婆娘,平日不多聽聽小秦捕快講這天下事,現在就不懂了吧。”笑過之後,白逵認真解釋起來:“我這沒有證據之人,關押之所隻是看押房,不是真正的牢獄,且武國律法早就言明了,無論是看押還是真正的坐牢,武者都關在一處,武徒關在一處,尋常百姓又關在一處。那武者還分個高低、武徒也是一般,他們欺負人,那定然是本事高的欺負本事低的,而到了尋常百姓之中,大家都沒有修習武道,誰和誰又能差多少呢,況且我又不是絲毫本事不會,當年也學過幾招,而且我這身子骨,他們那些偷雞摸狗的家夥,不被我欺負就燒高香了,哪裏來敢惹我。”

白逵一番話說得也是豪爽,加上他身形確是魁梧,他的妻子聽了,總算是稍稍安了心,瞧了眼廂房之外,天色漸漸黑了,這便說道:“快要吃晚飯了,咱們也不用老為此擔心什麼,我去給你做飯,老王頭昨天送來的燒肉還有些,今晚一齊都吃了。”說著話,隱去了憂色,這便轉身向廚房行去,可轉過身的時候,她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她哪裏不明白白逵說的,可是他也聽小秦捕快和那謝寧說書時講過,若是有人真心想要害人,便是看押的時候,也可以行賄獄卒,“無意中”將你和強人關押在一齊,或是讓獄卒審訊時候,打得你內傷,而外在看不出來,總之想要一個人進去受苦,法子多的是,她知道丈夫不可能不清楚這些,隻是丈夫在安慰自己罷了。她也不想讓丈夫擔心自己,所以才就裝作信了的樣子。遇上這樣的事情,一個女人無能為力。隻能想盡法子,讓丈夫舒心一些,還有兒子白飯,若是真就糟糕到丈夫要去坐牢,白嬸決心把兒子接回來,免得到時候在三藝經院被張召那個小崽子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