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去而複返(2 / 3)

乘舟點了點頭道:“自然,我原先以為雖然能夠印記下每一個人,但是自己進去之後,多半無法瞧見自己,可我確是瞧見了我自己的名字,也確定可以選擇。”

他話音剛落,肖遙一臉促黠的看著齊天道:“齊天師兄,兩年前你進去,怎麼沒說可以和自己打這回事,莫非有什麼隱情。”

他這麼一問,眾人都一齊看向齊天,大家都想起了當初齊天進入靈影十三碑,出來之後和眾人也有類似今夜的相聚。把其中的情形都說了一變,可卻真個沒有提過能夠和自己鬥戰的事情,否則大夥此時聽見乘舟這般說,也不會驚訝如斯了。

謝青雲也轉而看向齊天。也是促黠一笑道:“不知道齊天師兄當初和自己的本體打過沒有。”所以這般笑,自是因為他了解齊天的性子,隻要他認定了你比他強,他在你麵前絕不會要任何麵子,但隻要你比他戰力要弱,他就會有些好麵子了,不過這等麵子和葉文諸人卻全然不同,齊天這種倒是有些可愛的,說穿了也絕不會惱羞成怒,反倒會不好意思。他那模樣謝青雲曾經就見識過一次,今日遇見此事,又見最了解齊天的肖遙師兄也促黠一笑,他便猜到多半是這齊天沒打過靈影十三碑中印記出他自己的虛化體,才從未對人提起。於是也就捉弄一般的問向齊天。

齊天先是一愣,隨後有些尷尬,不過馬上他又反應過來,他武道天賦極佳,又怎麼會是個蠢人,當即就感覺出謝青雲和肖遙兩人是猜到了什麼,故意捉弄他。才有這般一問的,於是索性搖了搖頭,跟著釋然一笑道:“罷了罷了,沒什麼好丟人的,我當初確是和自己的虛化體大戰了三百回合,雖然他也殺不死我。可那是因為了解他的招法就是我的,所以才能夠每次在最危急的時候躲開他的致命殺招,隻是糟糕的是,我不隻是殺不死他,打將起來。確是時刻被他掣肘,甚至是壓著我打,這廝對我的所有招法都了若指掌,為我的每一次想要改變的打法,都洞若觀火,清晰無比,且總能搶在我前麵打亂我的招法節奏,到後來我便沒心思和他打了,直接選了一變武師修為的總教習,一直試煉到時間全部用完。”

他這麼一說,眾人先是哈哈大笑,隨即又有些疑惑起來,平江教習這回倒是第一個出言問道:“那你的虛化體比你還厲害麼,可我聽你和乘舟說的,其他虛化體都應該比本體還要弱一點才對。”

齊天搖頭道:“弱那是因為那些大教習、總教習最後進入靈影碑的時間都有些年頭了,比起他們現在自是要弱,且他們在靈影碑中並沒有用上全力,不可能全然將自己所有的底牌都讓靈影十三碑給印記下來,所以我和乘舟師弟都認為,那些虛化體比本人的戰力是要差上一些。可我們就不同了,我們進入十三碑對付所有人的時候,已經就是和對付自己同一時間,已經是當時最強的自己了,且我們對付那十三碑中的生命,哪裏還敢有任何保留,便是全力也都要被擊殺,若是保留,又哪裏會有絲毫的提升武技的幫助,那便要白浪費了試煉時間了。”

他這一說,不隻是平江教習,眾人盡皆恍然,不等大家再問,齊天又道:“至於我的虛化體,並非比我更強,隻能說和我當時對付他的時候,戰力沒有任何差別,我覺著有可能是心神之上的問題,我總是比他慢了半個呼吸,我和他相互都極為了解,但他卻總能夠早半個呼吸出手,將我牢牢壓製,這一點我當時實在想不通,後來細細思索,應該是我在麵對完全一樣的自己的時候,心境上出了問題,才會被他給壓製,不過卻已經沒法子再進那靈影十三碑來證明了。”說著話,齊天看向謝青雲道:“乘舟師弟,明日待你和自己的虛化體鬥戰時,注意心境上的影響,其中精細具體如何,我也說不上來,隻是心中有那麼一個感覺,若是破了這心境上的影響,要勝過自己,應該不是難事。”

謝青雲點頭應道:“如此甚好,多謝齊天師兄提醒……”說到此處,忽而一笑道:“要不,我也要和齊天師兄當初一樣,被自己給揍了。”他這般一說,眾人齊笑,連齊天自己也是一塊兒大笑,道:“哈你個乘舟,又跑來擠兌你師兄,我就不和你做這口舌之爭了。”

接下來,也便沒有太多可說的,眾人言笑間,風卷殘雲,將一桌子美酒佳肴都吃了個幹淨,這才一一告辭,六字營眾人也都各自回了自家院中,謝青雲和前幾日一般,仰麵躺在院內的地上。望著星空,不是去研習那星鬥的陣法,隻是就這麼看著,慢慢入眠。如此是他消除心神疲憊的最好的法子,今日一整天和那聶石相鬥,在沒有想到破了少年聶石的虛化體的招法之前,他可是耗費了大量的心神,想要和少年聶石比拚如何算計那十幾招之外的招法,直到後來發現那是少年聶石的打法,早就預先算好演練好,搏殺了十萬,幾十萬次才練好的,這才不再去耗費心神。可盡管如此,這一天下來,心神也耗費了大半,方才說笑吃喝,也都是極為疲憊。到此時終於可以躺下休息,看著夜空的星月,隻覺著渾身說不出的輕鬆。武者雖然可以不用睡眠,隻依靠靈元運轉,消除筋骨肌肉的疲憊,但心神的疲憊卻不是這般簡單的,這一點謝青雲詢問過總教習王羲。武聖雖然可以更長的時間不去睡眠,但心神也有疲憊時,同樣需要休息,至於武仙,總教習王羲也不了解,不過在謝青雲想來。武仙多半也會有心神疲憊,隻是更久一些罷了,隻因為武仙修的是意識海,那腦中的事物,自能夠讓心神更加堅韌。謝青雲當然清楚。所謂心神,說的是心,可心哪裏會思考,心和筋骨肌肉一般,都是肉身,而所謂心神說的是思維,大腦的想法,是意識,隻不過俗稱為心神罷了。正自愜意而眠時,卻忽然察覺到院外有人潛行而來,謝青雲一屁股坐起,悄然尋到了院中最為陰暗之處,以最為輕便的身法摸了過去,論起潛行隱藏氣息,他可是最為擅長之事,他不想以靈覺直接去探對方氣機,那樣定會被對方發覺,這大半夜在滅獸城中潛來之人,雖然多半是友,但也有可能是心懷不軌的其他弟子,總要預防著些才好。

片刻之後,一個身影落在了院中,謝青雲一瞧這才放下了心,正要現身,卻聽這人低聲喊了句:“乘舟快出來,有事相問。”

“老家夥,你半夜跑來吵我睡覺,有多大的屁事。”謝青雲張口說著話,從平江身後出現,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把平江嚇得向前猛然一躍,跟著馬上回過神來,罵道:“你小子睡覺都藏這麼隱蔽,你捉賊麼?”

“嘿嘿,本來躺在院中的,這不是察覺到有人來,就藏起來了麼,要捉,也是捉你這個老賊。”謝青雲和平江說笑慣了,自然是有一句頂上一句的:“快說,什麼事來吵我,說完我還要繼續睡。”

平江自然絲毫不在意謝青雲的“無禮”,當下也不在囉嗦,直言道:“這事關於我自己的,卻是你引起的,你小子和那楊恒到底社麼關係,他若是真心轉了性子,那今後少不得會和我相交,我可沒閑心自己個去探他到底是什麼為人,你若信他,我便信了他。”

謝青雲聽後,哈哈一笑,跟著靈覺同時放出數丈之外,再也瞧不見任何人出現,這才壓低聲音道:“老家夥你自然要信我,可我信他,你就未必要信他,他若是有什麼目的,故意和我結交,我被他騙了,豈非你也被他騙了,還是你自己探究清楚的好。”

平江聽後有些納悶,當下道:“你這說的是屁話,能騙你的人,就更能把我給騙了,我還不省得動這個腦筋。”

謝青雲看了眼平江,忽而鄭重的吐了一句話道:“這事,我隻能說,你交你的,我交我的。”

平江見謝青雲忽然嚴肅起來,跟著又聽謝青雲這般說了,他九十的年紀,哪裏會不通這些,聽過之後,就明白謝青雲也不盡然全信那楊恒,隻是其中之事不便明言罷了,自己和楊恒相交,全看自己的判斷,莫要跟著他一起,說信就信。想通了此點,平江詭異一笑道:“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有……”話到此處,平江也就不在多說下去,下麵半句大約是說我就知道你不會那般輕信楊恒這等人,多半是有什麼鬼主意,自然這些話還是不用明說的更好。話音才落,平江也就直接道別,一步躍出了謝青雲的庭院,飄然遠去,那速度極快,看得謝青雲也有些驚訝,自他從元磁惡淵回到滅獸營又過了近兩個月時間了,這平江教習的身法,他也有些日子沒見了,這般突飛猛進。確是難得,瞧來當初聖賢經上有一句詞,叫做大器晚成,平江教習九十的年齡才突破到二變武師。可以突破之後,戰力修為都飛快的增進,說不得比那些早早就跨入三變的天才更加厲害,最終在壽命大限之前,破入武聖也很有可能。心中正自想著,又察覺到一個人出現在靈覺之內,謝青雲猛然間警覺起來,生怕是那楊恒去而複返,若是楊恒故意等在六字營居處之外不遠之地,盯著看有沒有人回來。很可能瞧見平江教習來過,盡管謝青雲靈覺外放可以肯定這楊恒覺不可能出現在方圓數丈之內,也就不可能聽見他和平江教習的對話,可瞧見平江教習大半夜去而複返,說不得就會懷疑到什麼。那就有些麻煩了。不過馬上,謝青雲就打消了這個疑慮,因為這次來的是兩個人,齊天和肖遙一同躍入了院中,謝青雲能夠瞞過平江教習,要瞞過這二人出現在他們身後,自然是更為簡單。同樣也將這兩個家夥嚇了一跳,樂得謝青雲哈哈大笑。隨後,齊天也和肖遙也道出了半夜回來的正事,他們和平江教習一般,也都是不清楚楊恒的為人,謝青雲到底是真信了。還是假信了楊恒,尤其是齊天,他們烈武營也有可能招攬楊恒,楊恒此時沒有答應任何勢力,若是將來選擇了烈武營。他必然呀長期和此人相處,今夜見到謝青雲的六字營和楊恒如此自然隨性,這才想要過來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