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黃營衛那樣的人,謝青雲所以並不同情或者內疚,隻因為此人並非隻是因為多等了許久而發泄一下,這人很顯然對自己就根本瞧不上,且故意挑釁,而不能提早回家不過是誘因而已,若沒有這個誘因,他或許不會當麵說得那麼許多嘲諷的、難聽的話語,但背地裏定然也要說上一大堆,因此對於這等人,謝青雲可是能夠言辭犀利的折磨一番,就絕不會口軟。不過今日,那黃營衛回家休息去了,謝青雲自然沒有了辯駁的對象,登上飛舟之後,見到的是一名冷麵營衛,這營衛謝青雲見過好幾回,隻不過從未打過交道,連道聲好也從未有過,這不隻是謝青雲一人的想法,所有人都沒有和這位營衛有什麼太多的交談,甚至大部分人也和謝青雲一般,從未講過一句話。好在這人獨自麵對謝青雲時,和他曾經在飛舟上麵對許多弟子、營衛以及教習們一般,依然不說半句話,連麵都不怎麼露,一心隻在駕艙之內,駕馭飛舟,快速從靈影城起飛,飛向那滅獸城。
不長時間,飛舟就降臨在滅獸城中,謝青雲依然和昨日一般,沒有直接回到六字營的居住之處,而是去了總教習王羲的居處,依然和昨日一樣,被其他大教習發現,不過大夥都已經探出是謝青雲的氣機,便沒有任何人去接話,也沒人去管他,他要尋誰,自然會自己個來便是。很快謝青雲就再一次見到了總教習王羲,那王羲但見謝青雲出現,就哈哈一笑道:“先莫要說,我猜猜你今日的問題,是不是關於老聶?”
謝青雲“呃”了一聲,搖了搖頭道:“還真不是,總教習怎生會想到他。”
王羲見謝青雲否認,也是微微意外,隨即便道:“你昨日已經戰過所有武聖,我猜依你的性子不會耽誤太多的時間在走馬觀花上,今日就算還未尋到最讓你滿足的十來年對手,也會直接尋了我或是司馬阮清一齊來試煉,隻因為我知道,你這小子十分明白貪多務得的道理。既然武聖都對付過了,那便是三變武師,三變修為者當中,軒轅人族不用說,其他幾個我接觸過的族類,也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夠引起你這廝關注的對手,於是就自然想到了二變武師當中的翹楚,隻要讓你瞧見那些虛空文字上的名目,你自然會去選少年時代的聶石,試煉上一番,而你未必會打得過他,我就猜測,你會不會問的就是聶石的問題。不過既然你否認,那自然也就不是,可我很難想出還有什麼能夠讓你覺著更有趣的虛化生命體,引得你想要與之鬥戰,且搞不明白他的一些武技或是其他,便要過來問我。”
謝青雲哈哈一笑,道:“總教習所料非假。我還真和老聶鬥戰過了,也卻是有一些問題。不過並不打算問總教習,這問題關乎於武技之上。我需要自行領悟,和老聶還要多打上幾日,看看能夠勘破其中關竅。”
聽過謝青雲的話,王羲微微點頭:“也是,你和聶石這廝的武技一脈相承,相似之處頗多,在和他的鬥戰中領悟,對你最為合適不過。”說到此處,頓了頓又道:“隻是不知你今夜又來詢我。到底是為了何人,想想其實三變武師之中,也有一些族類有些特別的打法,隻不過比起武聖之內,並不會引發你太大的興趣,且最為關鍵的一點,我以為你小子的性子,多半不會每一個人都去鬥戰一番,隻尋到最合適的長期試煉對象。便就不會多耽誤那些時間了。”
謝青雲笑道:“總教習你倒是對弟子的性子了解得十分透徹,我還真沒有打算一一試過,隻是隨意選了幾個,打過之後。便找到少年老聶來鬥戰一番了,可巧合的是,偏就在我隨意選的幾個當中的一位。打法對於我來說很特別,也隻有他的打法能夠和我的一門武技相互有些類似。能讓我從其中學到一些有助於提升我武技的東西。”
“噢?”總教習王羲聽過謝青雲這番話,心中更是好奇。嘴上連道:“先莫要說是誰,讓我猜上一猜。”說著話,便陷入了沉思,好一會之後,王羲忽然道:“莫非是那霍俠?”
謝青雲聽後,確是驚訝一笑,道:“總教習連這位都能猜得出來,弟子真是佩服。”
“果真是他?”王羲也是半疑惑的問了一句,隨即又笑道:“原來是他,我可真沒猜錯,隻因為早年教授你本事的時候,見你施展過一門推擊的掌法,十分沉穩凝練,全然不符合你小子的性情,想來是你來滅獸營之前就會的,我也沒有去多問,方才你這般一說,我就想能和你的《九重截刃》最為契合的,出了少年老聶之外,就是我的《血劍》以及司馬阮清大教習的《驚風》了,和我二人切磋試煉,當能最助你武技提升,隻不過若是我二人,你也不會讓我來猜,多半就直說了來,於是我便想到你的另一門很少施展的武技,這就自然想到了霍俠,你可是想知道他的身世來曆?”
謝青雲點頭道:“正是如此,若是總教習願意說,弟子確是極為想知道這霍俠是不是當今咱們武國的一位三變武師,如果是,我倒是想要拜訪他一番。”
王羲點了點頭,隨後又搖頭,道:“這位霍俠還真是咱們武國當今的三變武師,且就在六大勢力之中,隻可惜你不可能見得到他的真容了,隻因為霍俠已經隕落了,他的事情說起來總令人唏噓。”
“噢?”謝青雲見總教習王羲這般歎息,當下擺出一副要聽故事的模樣,隻差沒搬個板凳,弄點茶水,一邊喝一邊聽了。
王羲見謝青雲這般模樣,卻是沒有再笑,反而嚴肅道:“這霍俠說起來,確是值得尊敬的一位,年紀上和我相差不大,但其妻子卻比他大上許多,隻因為他的修為不過三變武師,其妻子卻已經是武聖了,而且他和妻子相識的時候,他不過二變武師,她妻子也早已到了武聖的修為。”
“那他的妻子是不是大過他許多年歲?”謝青雲疑惑道:“不過這也沒什麼,許多武聖之間也相差百歲,同樣稱兄道弟,結為夫妻,若非武道中人,一個老太太和年輕人成為夫妻,或者一個老頭子和一個年輕姑娘結為夫妻,這看起來都有些不妥。但修成武者之後,即便拋開駐顏一說,相互之間的年歲也不在是什麼差異了,相差十幾歲,幾十歲,在武聖之中不過是個零頭罷了。”
王羲聽後一笑,道:“說得不錯,在武聖之中,許多夫妻年歲都相差頗大,這一點確是沒有問題,可惜就可惜在霍俠的妻子是個妖靈,和人族全無來往,且大多數時候,依照律法,見到妖靈便要捉了,轟出人族領地,若是妖靈不走,便當做死敵,定要捉拿歸案,甚至當做重犯監押起來,咱們人族若是去了南嶺妖靈族中,也是一般。便是這樣,你也覺著霍俠和他妻子結合,毫無關係麼?”
“妖靈又並非全是惡人,若是能和人族交好,咱們合力對付荒獸,怕是比現在更要好上許多。”謝青雲認真道:“不過是因為妖靈不能感染荒獸血,武國才會驅逐他們,我知道東州九國大部分國家見到妖靈不隻是驅逐,甚至要直接擊殺,隻因為他們一旦感染了荒獸血,就會成為間隙,以妖靈的身份潛伏在人族之中,為荒獸探聽消息。這雖然可怕,但總不能因為吃魚怕被魚刺卡住,而再也不去吃了吧。”謝青雲侃侃而談。
“好!”王羲撫掌大笑,道:“你小子見識果然不淺,尤其這最後的比方,說得不錯,吃魚怕被魚刺卡住就不吃了,真是不錯。”
謝青雲撓了撓頭,哈哈一笑道:“這話是我爹說的書中常引來講故事中人而用的,這便我拿了來用在這裏,似乎剛好合適。”說過此話,謝青雲又收斂了笑容道:“總教習既然說起霍俠的妖靈妻子,莫非我見不到霍俠,也是因為他妻子的緣故,他被人族給擊殺了?”
“他和妻子雙雙隕落,這罪魁禍首可以說是人族,也可以說是妖靈族,在東州南麵,尚未抵達南嶺之地,有一處妖靈族的聚集地,霍俠的妻子被發現為妖靈之後,霍俠不忍妻子獨自離開,便和妻子一齊去了那妖靈聚集之地,隻可惜那裏也容不得他這人類的存在,於是二人又隻好離開,想要重新返回武國,隻因為霍俠的大統領熊紀是個通情達理之人,霍俠覺著他或許能夠相助自己,悄悄給妻子尋個地方藏起來,說起來我以為那熊紀其實早就知道霍俠妻子是妖靈了,隻不過一直瞞而不報,卻不知是誰將此事捅了出來,才造成這般後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