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以謝青雲的猜測,他雖然沒見過那獸王所守禦的堡壘是什麼模樣,但這天機洞身在狂磁境中,應當和元磁惡淵一般,即便是晚於狂磁境後形成,依此地古藤盤繞判斷,也有近萬年的曆史。
對於武仙壽命極限,謝青雲並不清楚,但是依照武聖五百年的壽限推算,三層天的獸王不大可能活到上古萬年之久,也就是說他守衛這堡壘應當是受了養育他的前輩、師長,又或者是他的父母祖輩所托,如此一代傳一代,才到今曰。
這樣一頭和人類靈智相當,又能夠耗費全部的時間去堅守堡壘的獸王,謝青雲便賭他懂情重義,才會說出這番言辭。
“你很有膽量,你說的極陽花,便在這天機洞中。”獸王的聲音依然沉穩,依然聽不出其中喜怒:“你若是想要取了極陽花,盡快離開此地,十分簡單,且不用你再重新去找三角鹿,也不用再去學司馬崗飼那玄空蟲玉,因為我知道他飼過的那頭啞鹿身在何處,我也能送你去那啞鹿的身邊。”
“多謝前輩,還請前輩成全。”謝青雲一聽,心中自是大喜,麵上也並不掩飾,他懂得麵如平湖的道理,但已經在獸王麵前表露了真誠,表明自己要救母的迫切心境,就不再去故做沉穩。
於是謝青雲一邊笑,一邊又抱拳行禮。
既然獸王對他說了這些,自然是願意助他,否則也不會花費這許多時間在這裏和他閑談。
司馬崗的玉玦中說過,這位獸王姓子沉默,不喜言辭,且若是獸王隻不過在司馬崗麵前說話,實際姓子活潑、想要和謝青雲閑扯打發時間的話,那謝青雲在此天機洞中近兩年的時間,他早就會隨意尋個由頭過來了。
盡管如此,謝青雲並不認為獸王會如此輕鬆的將極陽花給他,又送他出去,聽獸王的語氣,顯然是有著什麼條件或者是考驗,於是說過話後,這這般看著西麵,等那獸王再言。
果然那獸王再次開口,便是要求:“要麼從這裏殺過來,到我麵前來見我,要麼自己去尋那玄空蟲玉,再尋那三角鹿重新飼養五十年,至於緹盎,待你見到我之後,再言。”獸王扔下這句話,那股鋪天蓋地的威壓便瞬間消失,顯然是靈覺徹底收回,不再多說半句。
這威勢剛一消失,趴著的兩頭龐然大物,六眼巨鷹和六眼巨蛇便像是虛脫了一般,呼哧一下,徹底貼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兩個大家夥才有點回過神來,這就開始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個呼呼不停,一個嘶嘶吐信。
那巨蛇一身韌勁蛇皮,光滑幽亮,天生不會生汗,而六眼巨鷹卻早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鷹毛、羽翼,如今這副模樣,就好似才從那潭水中出來一般,可即便是平曰裏下潭、出潭,以它的修為,也能迅速將那一身的濕水盡數抖入潭中。
可眼下,它已經累得全無氣力去管這黏糊糊的汗水,就像是隻落湯鷹一般,撲在地上,十分狼狽。
謝青雲見這兩頭威風巨獸變得這般,忍不住就笑,不過他也能理解這兩頭大家夥的心思。
盡管那獸王的威勢隻是威勢而已,並沒有任何的力道壓迫,可對於蠻獸來說,那種來自內心的俱意卻是天生的,它們靈智不足,被這等遠勝過他們不知多少倍的威勢所嚇,顯露這般形色,那是再為常態不過,這其中不在於修為,而在於心。
謝青雲對獸王從沒有過長期抑在心中的畏懼,雖然身在獸王的威勢之下,也會生出一股子分外渺小的感覺,可他自幼聽父親說書說的多,什麼樣的境況都在腦中想過,哪怕是第一次見到這等威勢的強者,隻要對方不以勁力來壓,或是以氣機來攻,那他便沒有任何好怕的。
至於那三層天獸王所說的條件,謝青雲更加不會為此愁眉苦臉,對於這等苛刻要求,他早有準備,若是獸王的要求簡單,那才是奇哉怪也。
自然,謝青雲很清楚,這等條件對他來說,想要完成,不隻是要天賦極佳,也要有個百年以上的時間,隻因為想要從這裏帶著兩頭蠻獸衝殺到那西麵的盡頭,見到獸王,不隻是要殺過二變蠻獸、三變蠻獸,還要麵對一化、二化、三化的獸將。
而以他目前的戰力,莫說是獸將了,便是麵對三變獸卒中那些個接近獸將修為的蠻獸,他的結果,也隻有一死,搭上六眼巨鷹和六眼巨蛇也是一般。
謝青雲四倍勁力,不過二十石力道,哪怕是剛入三變的蠻獸也有六十二石以上的勁力,犀龍入三變已久,雖不是最低的三變,也距離最強三變還有不小的距離,謝青雲如今全力以赴,依靠複元手和丹藥,才能和犀龍周旋一番,還要在丹藥充足,靈元充沛的情況下,如此就更不用說麵對最強的三變蠻獸了,那些蠻獸可都是擁有一百六十石左右的勁力,隻要挨上一下,複元手怕也來不及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