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水寒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鴻隸說道,卻沒有轉過身來。
“這——是,我先去了。”龍者答道,說完忐忑的看了鴻隸一眼,無奈地走了。
“父親!!”水寒又道。
“孩子,為父該如何是好?一隻殘脈,真的可以立世麼?或許,這原本就是個錯誤,你根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哎——”鴻隸對著字幅自言自語道。
“父親!!!”水寒再次喊道。
隻見鴻隸轉過身來,雙目悲戚,步伐矯健而沉重,緩步走向房外。
水寒跟了上去,跑道鴻隸之前攔住他,“父親!”可是鴻隸卻是什麼也沒看到,依然邁步向前,直接穿過了水寒的身體,毫無阻礙。
水寒驚呆了,看看自己的雙手,試圖拿起地上的石頭,結果失敗了。
“難道——這怎麼可能呢?我竟然回到了出生之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話雖如此,不過,懷著對娘親的無限遐思,水寒還是跟了過去。這是唯一能看到娘親的方法了。
水寒跟隨著鴻隸的腳步,來到如今自己的小屋。
“原來,娘親曾經也住在這裏。”水寒尋思著。
還未進屋,便聽得屋內一陣叫喊,“這就是育子之痛吧!娘親!”水寒內心深深觸動。
鴻隸進屋,踱步到榻邊,深情地看著躺在榻上的女子,愁容頓生。水寒內心繁雜,來到熟悉的榻邊,眉目凝視著麵前的女子——自己的娘親。
水寒隻看得一臉素容的娘親麵色煞白,汗水淋漓。跨界生育,本就痛苦,何況娘親又是素顏之鳳小。水寒看著娘親痛苦的神情,禁不住潸然淚下,跪倒在娘親的榻前。
鴻隸上前握住女子的手,說道:“是我對不起你!”
女子不停地在痛苦中掙紮,無法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終於,在龍婆(接生婆)喜悅的道賀聲中,一個龍兒誕生了!
龍婆將孩子抱到女子的麵前,“恭喜恭喜,天降龍種!”鴻隸接過孩子,道:“你下去吧!”
龍婆已然退下,房裏隻剩下鴻隸和女子,當然也包括水寒。
隻聽女子道:“隸哥,你我相逢界水,生死離別嚐盡,不如,此子名為水寒如何?”話語裏透出一股虛弱的氣息。
鴻隸不言,神色黯然的點了點頭,雙眼止不住的淚流而下。
女子又道:“我已命絕,把這個留給孩子。”說著從枕下拿出一塊黑色環佩,交到鴻隸手中。“我身為上古絕脈,育而後死,脈必延傳此子,在這孩子未達炎龍之時,切勿告訴他殘脈與娘親之事,否則難以寸進!”女子說話時,眉目祥和的盯著水寒所跪的地方,似乎那裏不是一片虛空。
“噗——”話未說盡,女子口中吐出鬥升素色鮮血,氣息更弱,“還有——這塊玉佩——一定保管好了,或許對著孩子很重要——”
女子儼然氣絕。
鴻隸早已淚不成聲,懷抱著的龍兒也跟著一起嚎啕不止。同時泫然淚下的還有水寒,原來——一切如此!!!
原來自己修練不成,時運不齊,是因為身為殘脈!
原來娘親之死,囑托之重,是因為自己的降臨!
原來如此!!!
水寒恍惚間,時空再次轉換,水寒的神識輾轉來到一個從未來過的地方。橫在水寒麵前的是一扇巨大的聖力之門,高聳的門頂直插雲端,影色的聖力凝聚成的大門充分顯示著製造者聖力之強,聖力之巨。門上流光閃耀,顯出三個古體的大字————星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