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轉向李國安這裏,歎息著,“都過去了師父,您每天在家裏悶著,也沒啥意思,要不,跟我去農村住兩天?”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我馬上去瑞士那邊旅遊了,可能搞不好會移民呢,這個建議先擱著,到時候再說!”李國安笑眯眯的說道,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擱著?那估計是沒戲了,農村生活那麼簡陋,估計師父也不喜歡吧,人老了,總該舒舒服服的頤養天年才是,哪能跟著自己受苦呢。
周曉光心裏的如意算盤又落了空了,本來想扯起一麵大旗,借著老頭子的威懾力去擺平南關鄉那些小蝦米,沒想到實踐起來還真的不太容易。
“傻小子,你是想借著我的名頭給自己謀福利吧?”李國安目光如炬,盯著周曉光,問道。
“還是師父了解徒弟,是有這麼個打算,俺也是沒辦法,孤家寡人一個,雙拳難敵四手啊。”周曉光嘿嘿笑著,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哎,傻徒弟,雄鷹隻有翱翔長空才能成長,一味的依托他人,隻會磨練掉你的銳氣和進取心。我給你留個電話,如果真的到了山窮水盡或者特殊時候,可以給我打電話。不過,我指的是真正沒有辦法的時候。”李國安拍了拍周曉光,說道。
“謝謝師父……”周曉光驚喜著說道,有老頭子這句承諾,自己總算有了點依靠的感覺了。起碼比孤立無援好的說。
“先別著急謝我,畢竟師徒一場嘛,對了,曉光啊,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李國安目光炯炯,透著幾抹深邃。
周曉光抬起頭看向外麵的夕陽,一切都是一場夢,雖然美好,但不真實,自己的感情跟尊嚴,在這個地方受到了無數次的踐踏和破裂。
“我現在就想去車站,師父,山高水長,後會有期!”周曉光鄭重的一抱拳,說道。
“行,我安排車子送你,曉光,這本武學書籍你拿著,一定要堅持練習,聽到了嗎。”李國安麵色一肅,認真說道。
“敢不聽師尊號令!師父,您多保重!”周曉光大聲說道。
李國安沒在說什麼,而是抄起電話,“小李嗎?過來一趟,送個人!”
周曉光坐在小車裏,看著外麵的景色,如飛一般朝後飛去,今天是正月初三,幾乎所有人還留在家裏,跟家人團聚,其樂融融呢。
而自己卻要踏上孤單的列車,返回那個自己生長了將近二十年的地方。
時光無情催白發,歲月如梭攢人老。自己,當珍惜時間,努力奮鬥才是。
帶著明朗的心情,周曉光愉快的哼起了小調,他的心早就飛回了那個小山村了。
“謝謝你啊,同誌。”周曉光揮了揮手,從小轎車上下來,看著省城那氣派的火車站,人很多,進進出出的,還有不少人扛著大包小裹的,看樣子都是在城裏打工的人。
周曉光看著自己的一身高檔西裝,來到火車站坐火車好像不太合適,但一時間也找不到換的衣服,隻好皺眉走進去排隊買票。
老頭子還挺厚道,媽的給了自己一千塊錢,這個老狐狸,怎麼這麼摳門。
“哎,別了!省城,我的紅蓮姐姐,月月老婆,薇薇丫頭,從此天涯遠走,再不見麵了。”周曉光自顧自的說著,正在這時,身後有人拍了他一下。
周曉光疑惑的轉過身,看到一個漂亮女人看著自己,目光中帶著幾絲凜然的殺氣。
女人穿著時髦的白色翻領小夾襖,藍色的牛仔褲繃著兩條勻稱修長的****,還帶著一頂鴨舌帽,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換成了齊眉短發,耳朵上叮叮當當的響著,仔細一看是一對銀飾耳環。
記得她戴的是金的啊,怎麼還降低了檔次?周曉光看著阿玲怒氣衝衝的樣子,心裏咯噔一下,我擦,怎麼遇到了這婆娘。
“玲姐,很久不見,最近可好?”周曉光訕笑著轉身問道。
“拜你所賜,非常不好。”阿玲自從紅皮本子丟了,傳銷點被警察端掉之後,日子過的極其艱難,不僅觸怒了金三爺,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受到同行的鄙視和嘲諷。還因為紅本上的名單牽連了很多的人,現在是黑白兩道都不容自己。
要不是身為金三爺的情婦,還沒人太敢對自己下手的話,自己怕是早就被人抓住,輪女幹之後拋屍荒野了。
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小子帶來的啊。
“那個,玲姐啊,上次的事情是誤會,我也是沒辦法,咱們都生活的挺不容易的,你看,念在曾經夫妻一場,您就別糾結這個問題了哈。”周曉光四處望著,準備找個空隙撒開腳丫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