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噠噠噠……”
“啊~”
“狗日的小日本這次不是搞演習,是他娘的來真的了!”
“長官,六二一團的弟兄們正在被屠殺,我們為啥就不能去救他們!
那些可都是我們朝夕相處的兄弟啊!”
冷天鵬醒過來的時候,滿耳朵的都是零星的炮聲和密集的各種槍聲,還有無數雜亂的喊叫怒罵聲。
更讓他難受的是,頭上的疼,和腦仁兒裏的刺痛。
頭上的疼是,因為他現在這具身體的腦袋被砸破了個口子。這種疼痛對他來說,不算個啥,家常便飯罷了。
可腦仁兒裏刺痛卻讓他渾身顫抖,差點崩潰。
好在這種刺痛的時間很短,大概也就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吧。
刺痛過後,冷天鵬呆了。
因為他的腦袋裏憑空多了許多陌生又熟悉的記憶。
原來的記憶裏,他是中國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有誌好青年。軍校畢業後服役於某軍區特勤大隊。
這次是和同伴在日本執行秘密任務時暴露了身份,他掩護了同伴逃走,自己卻被群毆致死。
享年二十九歲,未婚。
另外一部分記憶卻是現在這個身體本身的。
冷天鵬,哦,名字也一樣。這倒省著糾結了。
這個冷天鵬老家是山東的。原本家裏有一百多畝地。也算是個小地主,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可惜兩次直奉大戰下來,把個山東整的是山河破碎,流民四起。又加上連年幹旱,這讓地主家也沒了餘糧。
為了活命,一家子九口人帶上了錢財也闖了關東。
一路上饑餓病痛,又遇到了幾次土匪。父母和大哥二哥小侄子都相繼死去。大嫂、二嫂和姐姐失散了。最後就剩下十五歲的他自己活著來到了奉天。
給人家打了兩年長工後就當了兵。沾光他讀過書,人高馬大還敢拚敢殺,三四年下來倒也混成了連長。
今晚他是來北卡門查崗。鬼子發射的第一顆炮彈就落到了距離他不遠處的一座營房上。而後他就被一塊炸飛的碎磚石砸到了頭上。
應該是直接嘎掉了。
那個冷天鵬的靈魂,不知道咋就跨越了時空入住了這個身體。
這個情況有點玄乎。冷天鵬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反正是他又能活了,還他娘的來到了苦逼的民國時期。
但是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已經弄清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冷天鵬,東北軍獨立七旅直屬機關槍連連長。
時間: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夜。
地點:東北軍北大營北卡門。
這他媽才是最要命的。一個弄不好,他怕是就又要嘎上那麼一次了。
冷天鵬此刻心裏雖然忐忑、迷茫,但更多的卻是激動。
聽這槍聲和叫罵聲的距離,鬼子已經突進了西邊六二一團的營地。
鬼子的屠殺正在繼續。而所有東北軍的官兵都還沒搞清狀況,多數人在長官的壓製下待在宿舍裏等死。
要是原來的冷天鵬活著,絕對也會服從命令絕不還擊。
要麼等死,要麼逃跑。
可現在他換了芯子,非常明白鬼子的陰謀,所以他可不再會管他娘的什麼絕對不能還擊的命令,
打,必須先他娘的痛痛快快打上一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