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舟沉默下來,我固執地追問:「你說話啊。」
他像是感知到了我此刻不一樣的情緒, 伸手握住我的手摩挲安撫。
「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我的表白,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我, 所以我不知道。」
我手指止不住地發顫:「你又沒表白。」
「那我現在表白好嗎?」
我悶不吭聲,池硯舟嗓音也有些不穩:「我喜歡你,小寶, 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小寶這個稱呼,是很早很早之前, 我爸會這樣叫,我曾經笑著感嘆, 他走了以後沒人會這樣叫我了。
我眨了下酸澀的眼眶,避免落淚。
聲音也帶著不穩:「嗯。」
池硯舟渾身都在抖。
「那我們, 現在是在一起了嗎?」
「嗯。」
「那我能親你嗎?」
「你好煩啊。」
池硯舟低下頭湊近我, 我不自覺閉上眼睛, 額頭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是池硯舟落下的吻。
「池硯舟。」我惱怒地開口。
他輕聲回應:「怎麼了?」
「如果我沒考好, 去不了 A 大怎麼辦?」
「沒關係,你去哪我陪你去哪。」
「真的嗎?你不是特別想去 A 大嗎?你不是說 A 大是你的目標嗎?」
他聲音沙啞:「那是因為你想去,我的目標是你。」
番外:
脫敏治療沒什麼效果,後來季嶼川的癥狀是被池硯舟的完全標記治好的。
還拖了好一陣子, 因為去檢查的時候池硯舟的身體指標不合格。
過了很久才合格, 那陣子, 池硯舟去醫院的次數格外勤快。
身體徹底好的那天, 池硯舟把季嶼川壓在身下,生澀又笨拙。
「這樣會疼嗎?」
「不會。」
「這樣呢?」
回應他的是季嶼川惱怒的聲音:「不會不會不會,別再問了, 你快點行嗎?」
……
季嶼川一直對自己二次分化這件事耿耿於懷, 時不時地就要抱怨兩聲。
「哼, 要不是我二次分化了,我現在一個人能打十個你。」
「好好好,你現在也能打十個我,你最厲害了。」
池硯舟婚後越發溫柔。
陽光明媚的午後, 季嶼川要查資料, 借用了池硯舟的電腦,無意間翻到他電腦網頁上的搜索記錄,是在很久之前的記錄。
「AA 戀會被允許嗎?」
「A 如何變成 O?」
「做腺體手術能變成 O 嗎?」
「如果腺體受傷,能變成 O 嗎?」
諸如此類的問題, 看得他心驚膽戰。
季嶼川忽然想起了當時去做檢查時, 醫生說起的腺體受損, 他迷迷糊糊地以為說的是他, 原來,竟然是池硯舟。
季嶼川有點後怕,不知道池硯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 又是什麼時候起了這種心思,居然曾經想過用傷害自己來把自己變成 O。
季嶼川抬頭去看池硯舟,他對季嶼川看到了什麼一無所知, 隻溫柔地沖著季嶼川笑。
季嶼川頭一次在心裏慶幸,幸好,幸好自己二次分化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