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風波嚼愛恨(1 / 3)

被滂沱之後的整個白天,烏雲始終驅之不散,等黃昏過後,萬物低首靜默,夜色已漸漸牽動著,有著過百戶人家的石家莊。

吊唁的親朋好友,接踵而至,獨身或成群,臉色皆灰暗,攜祭禮,送紙蠟,等進入現場,最為顯眼的,是奠字花圈及幡旗。

哀嗷連連,兀是淒酸,露天而設的靈堂很大,那朱紅色靈柩就在正中間的後端,四周有記者、警察、族人、及社會各界。

而瀟清數站在雲天雷身邊,病態明顯,倆人穿著雖然迥異,但臉卻流露出相同的表情,那就是在憂鬱中,非常焦急地等待。

照片下方寫著‘救人英雄石齊’,所以不時有人過來上香躬拜。

到了三更的時候,一個腳穿高跟鞋,全身黑色西裝,胸部豐滿,頭披長發,還戴著墨鏡的女士,也從人群中走出,止步於靈柩前。

她的香還沒點燃,某個開關就失了控,淚已先飄飄而落,與其他人大有區別,仿佛棺材裏麵裝著的,猶她的父親,全是無聲淒悲。

淚,那是情感的結晶。

淚,一向是最真實的。

雖然始終聽不到聲音,但也正因為有淚而沒有聲音,疑心才會更大,瀟清數憑著自己眼睛銳利,抬腳就想往前,但他的手,卻馬上被另一隻強而有力手拉住,感覺非常嚴肅。

“這裏的殺氣很濃,小心你自己。”

瀟清數小聲地問;“有這樣的事?”

雲天雷很小聲地回答:“目觀全場,多看靈堂的四周。”

瀟清數聞言後慢慢調轉頭,可心即時就已驚慌,說:“在背後一百米處,有個怪怪的人影。”

雲天雷:“早已經看見,跟著我換個位置,警惕被偷襲。”

“知道,我們到牆下去,馬上。”

走過去之後,可左右前依舊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下,但除腳下這塊地方之外,已沒有更安全的選擇,突然,處處人影錯動,仿佛正在布陣。

瀟清數怕得不敢再動,因為他不但想起了垃圾夫婦被炸死的情形,還想起了兩次在雲雕死裏逃生的經過,馬上就緊張起來,身體漸顫抖。

“這裏很恐怖,我們快走吧。”

雲天雷:“她救過你兩次,你不想救救她?”

瀟清數:“你說那個‘女’的?”

雲天雷:“對,‘她’已身陷天羅地網。”

瀟清數:“‘她’自己有沒有發現危險?”

雲天雷:“王強一出現‘她’就知道,隻可惜的是已無路可退。”

瀟清數:“有這麼嚴重?”

雲天雷:“比你想的還要嚴重得多,隻要‘她’一逃,因事關十條人質的生命,不管‘她’是不是真凶手,馬上就會百彈穿身。”

瀟清數:“為什麼不把‘她’抓到法院去審判?”

雲天雷:“原因還不得而知,但你可以看看現在進來的人個個都古古怪怪,顯然是早已在暗中潛伏,並且鬼神相混,如果槍響,都不知子彈是由誰射出,甚至分不出是白道還是**,說不定還會因此而引起黑白火拚。”

瀟清數:“說白了就是想趁亂殺人滅口。”

雲天雷:“這句話你猜對了,那些凡是手插進口袋的人,都是扣著板機的。”

瀟清數:“你看,薛就星也藏在人群中,他錄過我幾次口供,其實他就是在錄我口供的時候知道那個‘女’的已回雲雕,從感覺可以看出他絕不是個好東西,早知這樣,不該告訴他。”

雲天雷:“在警察局,薛就星最壞最狠,千萬別讓他靠近那個‘女’的,否則我們想要的信息再找不到,必須把那個‘女’的救出去再說,其它什麼也別管。”

瀟清數:“雖然已經明白,可她蹲了下去,不知什麼意思。”

雲天雷:“現在對她來說,是最安全辦法。”

瀟清數:“但不會長久。”

雲天雷:“最多一分鍾。”

瀟清數:“那怎麼辦?”

雲天雷:“表麵上‘她’在裝作拉絲襪,其實是準備脫掉高跟鞋。”

瀟清數:“可‘她’的手在顫抖,沒有那種膽量。”

雲天雷:“已沒時間了,我們馬上分工,從一數到十,每一秒數一下,數到十的時候我就開槍把現瑒搞亂,到第三次槍響時,你帶‘她’從開始說好的路線走,然後到約定地方見麵。”

瀟清數:“好。一……”

“二、三、四、五、六、七、八……。”

生死交鋒,利在先機。

呯呯呯的揮槍中,雲天雷一腳就將一個吸毒的人踢倒於地,並且在槍響中大喝:“我是警察,不許動。”跟著,又連放了數槍。

沒想到與第一次槍響的同時,整個石家莊竟會突然停電。

還有本來亮著的燭光,也在轉眼之間,被人全部弄熄滅。

現場有密密麻麻的人,聽到槍響後馬上亂成了一糟,當第二次槍響時,都以為發生了槍戰,頭撞頭,人踩人,相互推擠,都紛紛往外逃。

王強和薛就星,不但被推倒在地,並且還被不知什麼樣的高手封著嘴,被封著嘴就不能傳令,沒有命令就沒有行動,所以並沒引起傷亡。

“組長,你們怎麼樣?”

當王強和薛就星被人扶起時,因嘴被強力膠布封著,忙了好一會才能開口,雖然沒有重傷,但至少也被人踩了數十腳,但等燭光一重新點亮,就衝著雲天雷,滿臉不悅,竟還帶盛怒。

“這是靈堂,究竟誰叫你開的槍?”

“他吸毒,請你馬上把他銬起來。”

這是公職必須做的,何況還有把上方寶劍,再加一道隱形的命令,王強隻好揮手,叫人執行這道並不想執行的命令。

而薛就星,他本來是有幾下子,可這一次也不得不承認本事欠佳,雖說不上重傷,但也難受了好一陣子,才帶人追。

境換況變。

走著走著,瀟清數突然調轉頭,見追來的正是薛就星,就在暗暗叫糟糕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左邊也有個人影,雖然不知是敵是友,反正危已逼在眉睫,但不知是從那裏來的勇氣,竟對汪龍大聲叫話。

“左邊跑。”

汪龍:“哦,知道。”

“跑快點。”

當到了左邊第一個巷口,馬上轉個彎藏在暗處,這是屋行的十字路口,薛就星帶人往左邊的黑影追去,很快就傳來了槍聲,並且持續好一陣。

因四周的電還沒有恢複,按原先設計好的路線,瀟清數帶著汪龍,從暗處走出,繼續往前,可體能都非常脆弱,沒多久就陷入了重重包圍。

陌生之地四處無光,突然前麵傳來啪的一聲,忙爬下靠近,二十米後發現是已揭開的水道蓋,不假思索就往下躲,正想將重重的蓋複原瞬間。

不遠的槍大作,還聽十幾米外的挖掘機在動,正不知禍福之際,有輛轎車壓在頭上過竟把移蓋響掩埋掉,拿出手機,彎腰能走,最終得逃脫。

“拚死拚活把你救出來的原因,是我要帶你到一個地方問話。”

現在他們已到了山腳下,而剛才說話的是瀟清數,汪龍並沒有表示答應或拒絕,但一直跟著對方走,一個多小時後,爬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終於到了半山腰的一塊平地,言來語往,不覺間已糾纏了二十多分鍾。

“雖然我知道你想見她,可她,卻寧願死也不會見你。”

就算看不清對方的臉色,但心卻能感覺彼此,瀟清數聽到這樣的話,當然不可能再讓步,兩個人的距離本來就不遠,突然,他又靠近了半尺,顯然怒氣更盛。

“殺我養父養母的賬可以暫時不算,但要告訴我究竟你把她藏到那裏?”

汪龍不但不作回答,並且借機將話題一轉,說:“現在我想請你快下山去,幫我買些消炎藥,另外還有開鎖的工具……。”

瀟清數還沒把話聽完,就猜出了意味著什麼,他搶著說:“不許你碰她,雲雕那麼多醫院,雲雕那麼多警察,要你來管閑事?”

汪龍:“既然你已經先這樣說,不知我該怎開口,也許根本就無話可答。”

瀟清數:“不用囉嗦,你直接告訴我,她在那裏?”

汪龍:“很抱歉。”

“嘿。”

瀟清數突然發出了冷笑,跟著狠狠地問:“你是絕不會告訴我的?”

“對……。”

僅那麼的一個字,再沒有下文,可瀟清數在舊仇新恨的交織下,突然躍身而起,往前用力一撲,就將汪龍按倒在地上。

吱吱吱吱吱吱吱,與此同時一排子彈在消聲槍中,從遠處直射了過來,聲音雖不大,但卻絕對是奪命的聲音,令人恐懼。

“誰,是誰在開槍?”……

幾乎與此同時,早就躲在暗處的雲天雷,已向敵人連槍還擊,等靠近時,見兩個人都在地上一動不動,大驚,腳還沒有停穩,就拿出手機啟亮,發現瀟清數上衣背後竟穿了三個洞,而七個彈頭,全部射入瀟清數剛才身邊的泥坎上。

“好險,若不是你一撲就要等下輩子,我們才有機會一起再喝酒,好險。”

瀟清數:“難道我還活著?”

“幸好可能是閻王怕了你的搗蛋,現在竟也不敢把你寫在名冊上。”

全身不停地發抖的瀟清數,頭依然不停地搖,搖了很久,最終相信了他自己是真的還活著,雖然慢慢爬了起來,但過了幾分鍾之後,神智才有所恢複,看了又看在坎上的七個彈孔,等氣再上心頭時,又一次開始為怒而往前逼近汪龍。

“姓汪的,是不是你叫人幹的好事?”

汪龍:“不是。”他在說話中,也站了起來。

瀟清數:“那為什麼子彈隻打我,而不打你,說?”他右手抓著一塊幾斤重的石頭,腳步已開始移動,顯然在準備耍狠。

“這我不知道……。”

直言直語,即時再次引發危機,雲天雷忙將汪龍推前,硬把瀟清數隔在背後,順口問:“那麼想說丁惠珍,你該是知道的吧?”

“的確是,沒有錯。”

雲天雷:“那你帶我去找她。”

汪龍:“等救出了丘俊明,這問題我才會作出回答,現在還沒到時候。”

雲天雷:“聽著你如此的口氣,好像已知道我是誰?”

汪龍:“雖不知姓甚名誰,但如果不估錯,你是她的男朋友。”

雲天雷:“那你先說出她在什麼地方,我叫雲天雷馬上就去找她。”

“很抱歉。”

“姓汪的把桃菊梅藏了起來。”瀟清數搶著繼續說:“剛才也是用這樣的口氣對我說‘很抱歉’。”

“就因為‘很抱歉’這三個字。”雲天雷也跟著繼續問:“你就撲向他,將他推倒在地上的?”

“對對對。”

雲天雷:“那你現在還打不打他?”

瀟清數捋了捋衣袖,將石頭抓得更緊,問:“是不是你也要和我一起打他?”嘴在說話,但腳正繞到了另一邊,可見他怒已更盛。

雲天雷大驚,忙將一動不動的汪龍,繼續推移,再次插入在兩個人的中間,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看依然麻木的汪龍,說:“不是。”

瀟清數:“那你這樣問我做什麼?”

“我我我。”

雲天雷想了好一回,才接著說:“我剛才,我一直都以為,我的想法是對的,總以為敵人會由上而下,所以我的臉一直在朝上;但是,但是,但是沒想到敵人竟從下麵開槍,也就是說,有時候不管一個人怎麼把問題看成對,可最後的結果都有可能是個錯,甚至是絕對的錯。”

瀟清數:“姓汪的把桃菊梅藏起來,他告訴我知我就不打他。”

雲天雷:“那我問你,桃菊梅有沒有說過喜歡你?”

瀟清數:“沒有。”

雲天雷:“那我再問你,桃菊梅有沒有說過喜歡姓汪的?”

瀟清數:“這確實說過。”

雲天雷:“也就是說,你們三個人之間,他們兩個才是主角,而你隻不過是個外人,而你隻不過是個第三者,僅僅如此,對不對?”

一聽這話,瀟清數才真的急了起來,可連腦汁都用上了幫思考,還是不知該如何回答:“不過……,但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點點頭緒,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雲天雷:“有話就說吧,我在聽。”

瀟清數:“不過桃菊梅問過我,問我願不願陪她死。”

雲天雷:“這隻能說明,也更加能說明,你在桃菊梅的心中,隻不過是附屬品而已,她如果真的喜歡你,她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你,她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你,她會把最後一口氣留下來救你。”

瀟清數:“但她還誇獎過我,她當時親口對我說‘你好勇敢’。”

雲天雷:“那之後你怎麼回答?”

瀟清數:“我說‘其實不是,我以前很怕事的,不知今天,怎會突然變得那麼大膽的,竟會不把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放在眼裏’。”

雲天雷:“你確實是個膽小怕事的人物,如果那天不是為桃菊梅美色所動,你是絕不會去開車的,躺在定時炸藥包上,眼卻一直盯著桃菊梅的方向,當我改變主意時,你不但不聽電話,還連手機都摔碎。”他停一停,又跟著說:“如果我不估錯,她說的‘你好勇敢’四個字,是暗中譏諷你,你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她是在什麼情況下,才對你說出那四個字?”

瀟清數:“那時我看了她一眼,她馬上就轉頭這樣說,並且很快,幾乎與我同步。”

雲天雷:“其實她不但是在暗中罵你,因為如果她真的喜歡你,肯定會借機問候你,或是叫你的名字,‘你好勇敢’是戰友用詞,或上級對下級的鼓勵用詞,與愛情根本就是不沾邊的,如果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擔心過你,如果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問候過你,如果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叫過你一次名字,這隻能說,是你自作多情,單相思而已,至少到目前是這樣;並且,之所以她的速度如此快,是因為她覺得,你看她,都已把她玷汙,也就是說,你現在連看她的資格都沒有。”

終於無言以對,瀟清數隻好呆呆而站,連石頭也落地,此時此刻的他,真想痛哭一場,因為剛才雲天雷這些話與事實完全吻合,由不得他去作否認,時間一長漸漸感到體力不支,不知不覺中已慢慢坐了下來,而眼卻在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突別的東西,忙拿起,最後竟還偷偷的放進口袋。

現在除了風聲已很靜,各自想著不同的心事。

雲天雷慢慢轉身,久久地望向遠方,仿佛是在尋找情人的所在位置,終於開口問:“汪龍先生閣下,剛才我對瀟清數說的話,對不對?”不覺中,他的語音已滑入淒悲。

汪龍:“很抱歉,我不想置評。”

雲天雷:“那,我可以向你問另外的一些問題嗎?”

汪龍:“聽過才知道。”

雲天雷:“一、A:在我開了一槍之後就將整個石家莊附近的電力破壞的人是你什麼人?B:不但將靈堂的燭光熄滅,並瞬間就將王強和薛就星放倒,還將他們的嘴封著的人是你什麼人?C:在村口幫你們揭開水道蓋,跟著開車把警察引走的人是你什麼人?”

汪龍:“無從回答。”

雲天雷:“現在你非答不可。”

汪龍:“根本就不知道的事,叫我如何對你回答。”

雲天雷:“二、陳鼎和衛盧盧呢?”

汪龍:“你來問我,我去問誰?”

雲天雷:“三、為什麼你如此狠,竟把押到上青鎮的十個人質全部殺掉,另外還有程大顯和司機。”

汪龍:“我說我什麼也不知道,不過你嘴在你身上,廢話怎麼講我不反對。”

雲天雷:“好,那你聽四。”

汪龍:“耳朵在張著。”

雲天雷:“四、石家莊兩頭的公路,都有警察在查車,你是怎樣越過關卡的,這個問題,知道了吧?”

汪龍:“那當然。”

雲天雷:“因為我是警察,所以你,必須老實交待。”

汪龍:“交待絕對沒有,但你現在可以銬著我走,去立一個大功。”

雲天雷:“真沒想到,你還有種。”

汪龍:“聽口音你不是雲雕人,究竟是什麼的警察?”

雲天雷:“雖然我不是雲雕人,但現在雲雕所有警察,除交警之外,已全部歸我指揮。”

汪龍:“所以說,你才是真正的有種,並且是很很很有種,夠有種。”

雲天雷:“雖然我有這個權,但不稀罕,更沒有用過,別以為是我在為你設下天羅地網,隻是責任,並不會因此而改變。”

汪龍:“前麵你問的我確實不知道,而後麵的四我不會告訴你。”

雲天雷:“剛才提到的ABC三件事情,每個地方至少有兩個人以上,其中靈堂至少五個,並且他們每個都絕對是高手,而向瀟清數開槍的,更絕對是一等一的殺手,想問你們汪家,究竟還有多少幫凶,明知石家莊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但你們根本就不把警察放在眼裏,明目張膽的照闖,甚至囂張的程度比放火燒繽崗山還要更猖狂。”

汪龍:“嗬嗬你可以把嘴繼續,當屁股來用個夠,反正我汪家黑鍋已背定。”

雲天雷:“聽你的口氣好像全世界,無一不在冤枉你們汪家。”

汪龍:“剛才不是說你是警察嗎,現在正是立大功的時候。”

雲天雷:“我是警察這一點不錯,但我並不是,一個喜歡立大功的警察。”

汪龍:“那你說這麼多的廢話,在背後究竟又想幹嘛。”

雲天雷:“好好好那從現在開始,我不當我是警察,你也把仇視目光收起。”

“什麼意思?”

雲天雷:“丁惠珍是不是,已對你動了情?”

汪龍:“這問題除了是外且很深,雖沒用嘴說過,但行動早把我當自家人。”

雲天雷:“連她隱私,你也看過?”

汪龍:“對。”

雲天雷:“那是她的上麵隱私,還是她的下麵隱私?”

“她上麵的隱私,還有她下麵的隱私,我都全部看過。”

突然間,手一動,槍已在手,手再動,哢嚓的一下,子彈已推上膛,雲天雷右手握槍,而他左手的指骨,卻在發出陣陣的關節響,還有掌拳轉換的交錯聲。

危機升級,隻要他再受到任何的刺激,汪龍這條命,就會永遠在地球上被抺除,但不知是什麼原因,見瀟清數的腳早開始移動,並且已經閃入到了中間。

直前不得,他隻好閃身,每個動作,雖都極迅,但都被瀟清數擋開,愛得越認真,心就會越不講理,那怕剛才還如此這般的教訓著別人,現在竟不再例外。

也許雲天雷覺得,既然世界已無情地毀他,他同樣有理由無情地將世界毀滅,之所以現在什麼後果都不想去多作考慮,因他覺得這世界已不再屬於他共享。

“現在我們可以一起打他。”

瀟清數:“不,若你在我麵前打他或殺他,肯定桃菊梅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但如果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不管你打他,又或是殺他,我都保證會請你喝酒。”

“怎麼你變得如此的囉嗦。”

死亡時刻,進一步逼近,剛才怒火滿胸的瀟清數,現在反而冷靜了下來,不管三人的位置如何變化,但他都始終在中間隔開。

周旋,再周旋,三人都沒有出聲,而汪龍站著一動不動,當雲天雷繞著瀟清數換了數十次位置,可槍聲,竟已在向空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