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前事(1 / 2)

武當山上,一掃地道童顫顫巍巍的低著頭,前方不遠處,有兩人劍出青鋒,氣息縈繞。其中一人,便是武當二百年來僅出一位的無雙,古秋,五歲開氣門,八歲移青山,十三歲入截江境,如今十七歲,江湖傳聞已是半步仙人。此時若是傾城城中比武台上,必教世人下巴垂地,此時他道袍之上,滿是劍痕,發簪早已不知去處,留下三千青絲蓋麵。而將他弄成如此模樣的罪魁禍首,確是一渾身乞丐模樣的少年,身上無三尺長物,全憑二指作劍,麵對著名滿天下的無雙,遊刃有餘,清風腰間過,劍出斬無雙。三息,一劍飛出,又三息,一少年緊隨。武當山上,滿山嘩然。

昨日巳時,一乞丐於山門前長跪不起,上前勸阻之人,皆被氣浪推回,每過一個時辰,乞丐便磕一響頭,每次眉心鮮紅,今日巳時,少年緩緩起身上前,武當天梯八千步。一步,一叩,申時,入太和宮,食指向前伸出。一氣破太和殿內金身,武當七十二教眾合力不能敵,再然後,便有了眼前這幕,敗了這二百年來的無雙後,乞丐忽然一笑,飛身而起,聲音傳遍武當八十一重山:“恩是恩、愁是愁,我不殺武當一人,是報恩,我毀你武當千年底蘊是報仇。”

語罷,一指指出,武當八十一殿金身盡數破去,少年微微搖頭,正要轉身離去,忽,天起雷霆,烏雲裹日。九道閃電,自九天而落,直指乞丐,乞丐拂袖,六道閃電憑空炸開,三道閃電威力不減,直衝乞丐眉心,一番電閃雷鳴過後,三道雷霆散去,乞丐仍立於太和殿外,太和殿後,一老道人一手倒持青峰,暴射而出,直衝天際,怒聲說道:“豎子毀我武當基業,豈不聞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夫今天就教教你什麼叫尊重!”

乞丐如聽那戲台上白麵所言,仰天大笑,說道:“老頭,我念你苦修三百年不易,你若退去,我此時離開。若不然,一劍教你再修七百年。”

老頭自知口舌不敵,冷哼一聲。劍花舞動,雙指開路,劍隨其後,步踏蓮花,眉心開天眼,周身環遊龍。此時,九重天上,再生雷霆,似是借勢武當,一劍敗乞丐,此番跡象,豈不正是凡人修道之極,一步飛升九重天。

隻見那乞丐見那老道人這副模樣,卻突然雙目猩紅,自入武當一直輕飄飄的乞丐,卻突然怒了,開口道了句:“你也配以劍入仙,三劍教你落凡塵。”

右臂橫去,手掌張開。距武當三千裏一青山,一劍飛起,向北而飛,不過半息,便落入少年手中。一劍破開那老道三尺青鋒,轉身一劍朝天而去,兩劍破勢。又一劍直指老道天眼,劍未至而眼已閉,三劍破武當掌教三百年苦修,三劍停,清風微撫,烏雲散去,見豔陽。老道半跪地,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氣息將絕,隻問出了一句:“劍何也?”

語罷氣絕,再入輪回。武當頂峰,一荷塘內,滿塘蓮花如經火焚,乞丐收劍轉身,一時間有些歎息,喃喃道:“我本無意殺你,你不該持劍對我的。”

一步三千丈,轉眼已到山門。再,已不見蹤跡。此日之後,天下皆知武當三千年興亡,俱毀矣。一日跌出四山之首,最高興的莫過於被壓了整整八百年的萬年老二青城山。

出酒館,北行一百三十裏,出武當地界,再行三十裏,便是天下第一都城,稻京。城高九丈,依江而立,北鄰長江,南望武當,進,隨江直入,退,武當天險,自古兵家必爭之地。再往北,便出了南唐,入了那國祚至今隻有五十餘的大梁。三十年前,兩國大戰,不分勝負,和談後長江為界。後來,武定皇帝遷都稻京,立下聖旨,“自朕後,凡吾子孫,不可遷都,江南若有鐵蹄聲,必是南唐覆。”一語出,滿朝文臣接連勸阻,隻有一位力頂,便是當朝宰相,吳奎。凡是遷都奏折,接連扣下,以至於每日早朝必有言官彈劾。久了。武定皇帝也煩了,隻說了一句:“再敢言遷都者,殺!”後來,便無人敢提。